神明，以信仰为食物，以灵魂为佐料。

信仰是祂们力量的来源，灵魂则是祂们维持存在的根本。

神，会死么？

会！

在抛出了因战斗而坠落等多等元素后，神也是有着自身的‘寿元’的。

寿元，听起来很不可思议对么，就像是神仙都应该是永生的一样。

可实际上，也是有限制的。

因为欲望!

我读过许许多多的神鬼演绎，见识过众多世界的嘈杂，与红尘中漫步十万载，最终得出一个特定的、被用来形容某些神明的词语，叫做泥木雕塑。

说的是那些只接受香火而不给出回应的神仙。

可是，神仙又是什么样的存在呢？

当神明活过了足够漫长的岁月，当时间磨灭了祂全部的遗憾和情感，当世间的一切都对祂不再有任何的吸引力时，祂又为什么要回应你呢？

从一个人，变得无情无欲，最后变成一块石头。

失去了情感，就是神明的末路。

所以神明需要情感，而情感的来源则是来自众生，而在这其中最出名的，或许就是西方的魔鬼喜爱吸食灵魂，东方的孟婆爱给人喂汤。

魔鬼吸食灵魂，在吸干情感后，随手丢进冥河，然后一只只‘干净’的恶魔蠕虫就诞生了。

孟婆给人喂食汤水，喝完的人既忘却前尘，干干净净的投入轮回。

这，听起来是不是很像？

......

“孟婆是什么？”

啪的一声合上手中的‘红尘志’，高文转头问向身边正在吸食灵魂的灵鬼。

嗯，就挺奇怪的。

刚刚还在书上看到有描述魔鬼吸食人类魂魄的记录，转过头就看到自己的影子正在做同样的事情。

“孟婆？你怎么想起问这个？”

“因为刚刚看到类似的记载。”

“哦，你等一下。”

颇为陶醉的吸上一口，待到手中灵魂碎片的颜色从深到淡，再到最后化为灰白，灵鬼随手把这碎片捏成光点爆开，灵鬼才平静下来对高文道：

“孟婆是种职业，在冥界工作，专门负责为长生者提供情绪种子收集，和巫族应该也有些关系......等等，你看的是什么书，怎么会有写这个的？”

话说道一半，灵鬼像是忽然回过神来一样，把说道一半的话又咽了下去，转过头来开始询问高文。

高文冲她晃了晃手中的‘红尘志’。

“拿来我看看。”

一招手，把书从高文手里夺走，拿过书的灵鬼翻了几页后，表情显得有略微动容:“合欢宗的历史够久的了，这种人物的书都能弄到手，嗯，这书没问题，是一位中古年代的道人留下的散文，里面是有记载一些关于古神庭和冥府的事迹，虽然不够准确，但大方面上.....还行。”

过了一遍眼后，灵鬼给出了以上的评价。

“道人？”

“就是一群闲得无聊到处跑，在中古时代的大千世界里留有名号的强大练气士，嗯，按照他们自己的说法，他们不求长生不问道，不入轮回不转生，不打算吸食别人也不打算被别人吸食......反正就是一群挺奇怪的人，然后他们的结局你大概也猜到了，既然选择自己干净，那么他们自然活不过那些不干净的神，所以道统什么的也没传下来。”

“呃，类似人仙？”

“他们不修仙，就走自己的道。”

“哈？不修仙怎么能活十万年.....”

“就那么活的，有的是天生神圣，有的是和伟大存在签订过契，就和你身上那种一样，还有的则是.....好吧，这个群体的主要组成部分，是那些天资超凡的家伙，当时中古年代规则还没有彻底稳定下来，这些强人都是硬走出一条道来的狠人....没错，换一种说法，包括你所在的合欢宗修行的门法，实际上也是他们中的一员留下来的。”

“仙道？神道？”

“差不多。”

“......”

“你别看我....好吧，你还记得当时的遮么，你可以把道人当成祂那样的存在，只不过遮是天然如此，而道人是后天把自己变成那样。”

高文：“......”

好吧，他大概了解了。

从他这个普通人的视角来看，所谓的道人，就是一群追求规则扭曲的存在，他们所修的道，就像是在颠覆常人的认知。

就像是火，正常人会觉得烫手，可在道士那里，会去思考火为什么不能用来浇花呢？

然后当他做到这一点，并且真的把他所在的‘真实’扭曲成用火来浇花后，他就成为一名道人了。

不是用法术去转变，而是天经地义的规则根本。

走上这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