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留在坎大哈的间谍开始跳出来制造暴乱的时候,坎大哈居然整体维持着稳定,并没有发生什么大的动乱。
“家主,外面发生了动乱,我派人去探查,说是有外军入城要进行拨乱反正,要清君侧。”甄家的护卫将自己探查到的情报告知给甄尧。
甄尧闻言头皮发麻,直接站起来围绕着大庭转圈,转了良久之后还是没有下定决心,只能让人封闭大门,将所有的人手集中在后院那边专门修建的小型邬堡,这是来到这边之后,甄尧和其他家族学到的智慧。
这个半截嵌入在地下的邬堡,并不算太大,但勉强可以将家中之人全部挤进去,然后依靠着邬堡的封闭式构造,以及断龙石这种东西,在封闭了邬堡之后,以坎大哈这种云气密布的城市,就算是大军也需要好久才能啃下,甄尧觉得其他家族说的很有道理,所以也修建了这么一个玩意儿。
另一边,荀彧和陈宫也都收到了坎大哈内乱的消息。
“公台。”荀彧看着陈宫轻声开口道。
“我输了。”陈宫叹了口气说道,他想要救的不是现在的曹操,而是当年那个一无所有,冒死刺杀董卓,从洛阳跑路的曹操,白月光的本体干不过记忆之中的白月光,这就是现实。
“你想好退路了吗?”荀或看着陈宫无比平静的开口说道。
“无需退路,输了就带着所有的罪责,以及阿瞒回陈留就是了。”陈宫神色淡漠的开口说道,“我来的时候就做好了这个心理准备,毕竟坎大哈的罪责必须要有一个人承担,曹子修做的再好,只要他还是曹操的儿子,是依靠父死子继的逻辑上位的,就不可能坐稳这里。”曹昂做的非常好,已经尽可能的去做了,但为什么在曹操回来之前,曹昂运营曹操势力非常的艰难,说白了不就是因为曹昂是曹操的儿子吗?
没有与曹操切割的曹昂,在其他人眼里始终是曹操的继承人,延续的是曹操的法统,这也是为什么当曹操回来,将曹昂拿下之后,原本聚集在曹昂身边的少量势力,迅速的壮大并且膨胀起来。
有些事情必须要有对比而形成自己人这个概念最简单的方式就是有一群其他人!
曹昂在曹操离去的时候,他身上最大的标识就是曹操的继承人,是曹操那些制度的延续者,是之前那些锅的背负者,所以很多人先天会不爽曹昂,毕竟父债子还这种事情别说是在三世纪,在二十一世纪都是如此。
所以之前的曹昂能做的事情更多是裱糊,曹操势力在那个时候基本算是放任自流,曹昂能做的事情很多,但能做到的事情很少,因为当初那个属于曹操的屎盆子在曹操走了之后,扣在了曹昂头上。
没办法以人死债消的手段解决问题,那曹昂想要继续前行就必须要背负着沉重的负担,这份负担甚至会持续性的阻止曹操势力的发展,纵然是换上了曹昂,也没办法从根子上解决问题。
所以才有了曹操归来这一幕,只有曹操回来了,之前那个屎盆子才能转移,才能有明确的对比,才能让人明白,该怎么选择。
不是曹昂做的有多好,而是一个坏种回来了,给他们证明了什么叫做坏,地主被迫加入了要消灭地主阶级的共产党,是因为地主开明吗?不是,是刮民党的行为实在过于抽象,逼着地主活不下去跟政策上消灭地主阶级的共产党比起来,刮民党的行为直接是物理上消灭。
所以该怎么选择,猪都知道了。
没办法坏种的坏是没有办法描述的。
总之有了老曹,曹昂接手曹操势力的一切阻碍都没有了,人心民心什么的也都倒向了曹昂。
“Ai其实也是主公的侧影是吧?”荀彧看着陈宫询问道。
陈宫点了点头,“是啊,那才是我记忆之中的英雄,而不是现在已经不知道被什么污染成这个样子的家伙。”
“那你怎么办?”荀或再次追问道。
“没什么办法,事情到了这一步,我能做的都做了,唯一可惜的是曾经的阿瞒还是没有苏醒过来,沉迷于权势,沉迷于自我,完全忘记了自己的理想。”陈宫疲累的说道,“我耗尽了我大半的智力积蓄,给阿瞒从死地求出来一条活路,最后却断在了这里。”“其实你应该一早就知道会是这样,只是抱着最后的侥幸。”荀彧看着陈宫很是无奈的说道。“如果连这点侥幸心理都不怀揣的话,我可能都没办法走到这里。”
陈宫吐了口气说道,“不过败了就败了,最起码我可以摸着良心给过去的阿瞒说一句,我将他的家业和信念传递下去了,而不是随着火焰焚毁在人间,这次退走,除了最后奠定版图的时候,我和阿瞒不会再回来了。”“带着罪责和所有的错误?”荀彧一挑眉说道。
清君侧意味着所有的执行人都担上了责任,曹昂的继位也依旧意味着分锅,所有的执行人推举了曹昂,不再是由曹操指定曹昂而继承,是曹昂依托人心和人力而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