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他与我长得很像,只是眉心多了一颗痣。”
喜君皱眉道:“像倒是没看出来,不过那哑奴眉心确实多了一颗痣。”
男子哭道:“阿兄,你是如何哑了,又如何被人当成了奴隶。”
这个嘛,也许就是报应了,本来他们也没干好事嘛。
卢凌风沉吟:“苏无名,我记得当时你也很疑惑,那哑奴为何把这铜钱给你?”
苏无名眼睛一亮:“我想起来了,当时有人正在说我是狄公弟子,然后他就冲了出来。”
周浩:“看来,他是想让你伸冤啊!”
男子诧异道:“你是狄公弟子?狄仁杰都死了多少年了,没听说过有弟子啊。”
老费一拍桌子喝道:“放肆,这两位就是狄公弟子,没听说过,说明你太孤陋寡闻了。”
喜君若有所思道:“狄公屡破奇案,所以那哑奴听到狄公的名字求义兄伸冤?”
苏无名:“怪不得青虚说这个人聋哑是后天形成的,难道有人故意把他弄哑,还摧毁了容貌?”
周浩:“那妇人曾经说过,她刚买的云鼎哑奴,难道就是从云鼎县买的?”
卢凌风的眉头已经深深的皱起,他已经知道上任之后查什么了。
在他的管辖地有一个非法贩卖人口的组织,必须得揪出幕后主使才行。
男子哭道:“阿兄啊,你到底被折磨成什么样子了!”
呵呵,也是奇怪,这家伙竟然不打听他阿兄的下落。
卢凌风:“你阿兄叫什么名字?”
“赵雷,雷雨的雷。”
卢凌风点点头道:“好,我一会就给寒州司法参军马蒙写信,若那哑奴真是你阿兄自会妥善安排的。”
卢凌风是好事做多了,但不是人人都知道感恩的。
男子皱眉道:“我凭什么信你?”
呵呵,这话说的,爱信不信,帮你还得努力让你相信?你是忘了自己是阶下囚吧?
老费:“哎!刚才那凭证不是让你看来了,没看清楚吗?实话跟你说吧,这位是新上任的云鼎县县委卢凌风。”
不说这个还好,说了更不信了,谁家县尉住客栈的,就算衙门不提供府邸,自己也会租一个宅子啊。
男子:“我还是不信,若是县尉,为何住客栈?”
老费无语道:“青虚说的对,你真是太蠢了。”
男子冷哼一声,也不反驳,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反驳也没有什么用。
苏无名:“这样啊,他是不是县尉,信不信由你,你倒是应该跟我们说一说你自己和你的阿兄。”
周浩早就知道这个家伙是个搅屎棍,对他们兄弟的事情毫不关心,起身回房了。
哥哥叫赵雷,弟弟叫赵雨。
他其实不知道哥哥来云鼎县做了什么,只知道云鼎县的县丞宋商是他曾经的同窗。
邻居跟他说自己阿兄来云鼎投奔同窗。
但当他来到云鼎找到宋商询问的时候,宋商坚决否认,表示没有见过赵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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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卢凌风去公廨报到,苏无名也去了。
两人直到日上三竿才见到宿醉的县令。
县令胖乎乎的,是个圆脸,一说话就爱笑,似乎是个好相处的人。
县丞则是长得瘦削,尖嘴猴腮的,从眼神可以看出非常油滑。
云鼎县以酒闻名,县令爱喝酒,每天喝的醉醺醺的。
这就是云鼎公廨的风格,所以不是人家县令迟到了。
是卢凌风他早到了。
苏无名会扯虎皮,故意说起了周浩在这里。
县令一听,赶紧让人邀请周浩去公廨赴宴。
大中午的又喝了一顿,苏无名就悲剧了,他是私人主簿,说白了就是下人。
所以只能在旁边伺候着。
卢凌风虽然对自己这个上司有诸多不满,但喜君说的对,他已经不是大理寺少卿,这里也不是长安,脾气该收敛还是得收敛的。
苏无名给四人倒上酒。
卢凌风开口道:“大人,我就直说了,我有一事不明,即我县为何开放夜禁,就不怕上头怪罪吗?”
县令和县丞相视一眼。
“呵呵,云鼎地处东西商旅必经之地为保持商业繁华,故不作夜禁,商户和百姓乐在其中,往上交的赋税翻了两倍,州里和都督府从来没有特别阻拦。”
县令说的是事实,这取消夜禁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事情,没人会随意改变现状。
但中郎犟又开始犟了。
“可自我大唐开国以来,夜禁是铁打的制度,若是为了商业上的一时繁华坏了此规矩,朝廷会随时怪罪不说,也必会给心怀叵测之人以可乘之机,最终不利于百姓的安全。”
县令看向县丞笑道:“你看,这怎么跟吕仙客一样的论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