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远疆星域内,世人都知道镇疆侯此人喜怒无常,却又权势深重。
这位主明明坐拥特权,却偏偏不去帝国中枢享受生活,只数十万年如一日地呆在静止级冷冻仓里沉睡着,坐镇边疆星域。
在远疆星域内不只一个侯爵,算上附近数个星域,侯爵的数量是过了百的。
平素镇疆侯也不在星域政府中出任任何职务,可一旦大型战争爆发,需要有人出来坐镇全局时,镇疆侯不仅可以统辖远疆星域的舰队,附近数个星域的舰队组成的集团军元帅,才是其合理的岗位。
其能力和地位由此可见一斑。
在这数十万年里,镇疆侯极少在外面活动,几乎没几个人与其直接接触过,显得极为神秘。
但这位侯爵每次醒来,都得是真正的大事。
如今这位主不但醒了,更亲自过问任重的事,刘安哪能不紧张。
“侯爵大人我我”
刘安做强自镇定态,几番开口想要辩解,但过于紧张却叫他喉头直打结,显得结结巴巴。
又或者是他知道对方的能耐,明白此时此刻任何狡辩都毫无意义,与其多说多错,不如语无伦次,表现出自己的惶恐。
所以他才干脆这样,全无平时在南乡星团内部面对低位者时的气度。
对面的人影却一眼识破了他的精湛演技,只再次说道:“不必惺惺作态。你在南乡星团的所作所为,我都一清二楚。你的诸多作为足够处死一名普通的帝国伯爵,但你是南乡伯刘安,终究有些特权。当然,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第一,你会被削去三分之一战功。第二,自即日起你不再担任南乡军政枢首席长官,被降职为常规守备舰队统帅。第三,罚没你刘氏一族十个封地食邑星系,相关资产收归皇室。”
“刘安,你可有意见?服不服气?”
在宣布处罚决定时,电子合成音依然平平澹澹,毫无起伏。
刘安却是浑身一颤,僵立原地。
他有想过这次行动失败会让自己付出不小的代价,但却没料到代价竟如此沉重。
降职与罚没十个食邑星系虽然叫人肉痛,但却不是重点。
削去三分之一战功这事属实伤筋动骨。
刘安完整继承了刘氏一族历代先祖积攒的战功,又经过数千年打拼,才让家族战功在自己继任后增长近30。
在现有基础上削去三分之一,便等若让刘安大半生的打拼全然归零,反而倒赔出去不少,更让原本与他近在迟尺的侯爵之位突然间变得此生不可及。
他当然接受不了。
“伯爵大人,我我不服!”再顾不得矜持和示弱演戏,刘安勐抬起头直视着前方人影,咬牙切齿道:“我刘氏一族自一介平民起势,世代为帝国奉献牺牲,励精图治近二十万年才得享伯爵之尊,又在这前线边疆南乡星团镇守数万年,才终于走到距离侯爵一步之遥的地步。您虽贵为镇疆侯,却也不能这样对我,只会让帝国里其他伯爵看了寒了人心!不但我不服,其他人也不会服!”
镇疆侯:“呵呵。所以你就能凭着一己私利蓄意谋杀另一个伯爵?以为我听不出你的潜台词么?你无非是想告诉我,你南乡伯在帝国中枢也有靠山,对么?但是,你该不会以为,这只是我镇疆侯一个人的决定吧?”
还是冷漠的电子音,但话语里的内容似乎又透出了一点不耐烦的情绪。
刘安闻言,骤然清醒过来,刹那后却彷佛被抽空了全身的力气,软绵绵坐到地上,低声呢喃道:“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
说完后,镇疆侯的远程投影立刻消失。
刘安的办公室里恢复宁静。
良久后,铁青着脸的刘安才双手带血从办公室中走出,直奔冷冻沉眠仓。
等刘安进入冷冻沉眠了,南乡伯内务府的人才敢进入办公室内,却见这里几乎再无一件完好的物事,只满地狼藉。
一家欢喜一家愁,刘安在这边因愤怒憋屈而情绪失控,任重倒是依然十分悠闲地一边航行,一边看书充电。
七个月后,任重的大型战舰短暂出现在南乡星团核心区域的行政中枢。
随后,他打开对外通讯。
来自各方势力的联络函件在延迟了七个月后,一股脑全冲了进来,数量多达数万份。
任重倒也不拿腔拿调,立刻让靳思民在赤锋行政枢纽外交部里组建出专业团队,来协助他处理这些文桉工作。
一共耗时两天,任重用不卑不亢有礼有节的回函回应了这些函件,算是与众多素未谋面帝国势力初步打个招呼。这般社交往来效果,大约相当于两个陌生人在大型酒会上相遇,然后互相交换了名片,并将对方的名片交给了秘书,让秘书把这层关系记录下来,留待将来某一天需要时,能从人脉库里将其调动起来。
这种社交平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