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潇凌已经混不吝地梗着脖子,抬起右手,大拇指对着自己的脸,说道:“我知道你要办的事肯定不简单,带的人实力越强越好。但我觉得你得找个折中点,实力和可靠度都得考虑到。我马潇凌虽然只是个区区七级战士,但我的本事你是知道的,虽然比不上你,但好歹也是阳升马家……”
啪!
任重可算用手捂住了她的嘴,却迟了一步。
二人身后的于承德早已听了个清楚明白。
他在狂怒中腾空而起,漆黑九级装甲背上的合金战棍滑落,并在磁力牵引下自行滑到手心。
任重回头一望,正见着于承德鹰击而至。
任重口中喊道:“于先生你住手!”
但怒火攻心的于承德充耳不闻。
他装甲背后的引擎喷薄流焰,推动着他如同流星般杀将而来,“马家人?银甲大枪!你的确是那人的后辈!给我死!”
于承德来势虽猛,但这时候任重却又将马潇凌揽在身后,让他一时间投鼠忌器,不便下手,心急火燎,只能强行按压住自己的杀意,控制着情绪,再给任重的腕表传音道:“任先生你闪开!我想明白了,你刚才说得对,冤冤相报何时了。我和马家人的血海深仇毕竟是以前的人和事。我也知道冤有头债有主,但就是心里有这执念放不下。我给你承诺,只杀她一人,此后一定放下!”
见喝止不了对方,任重并未闪开,依然想拖着马潇凌离开,暂避锋芒。
可惜马潇凌也是个莽夫,只往旁边一闪,避开任重的遮挡,迎了上去,同时也给任重传音道:“我早说你最近拉了太多外人来,靠不住。你这会儿没穿装甲,快去旁边,我先挡住他,你赶紧走!”
任重心下气得直哆嗦,但都没来得及再回头,身后已经传来剧烈震爆,将他轰得往前扑飞出去。
飘在空中的任重先是被王桥凌空接住,回身看去,正见着马潇凌被轰得横向飞出。
在她飞到一半时,银甲便自行解体崩碎。随后,马潇凌啪嗒一声落到地上。
于承德乘胜追击,继续提着战棍飞扑而至,打算补上致命一击。
此时,白峰、史林与另外几名加入任氏集团已经有段时日的八级战士挡在马潇凌前方。
“让开,我只杀她,不伤及无辜。”
于承德长棍支出,斜指向地。
所剩不多的理智约束着于承德,让他勉强记得起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杀马家人可以说是私仇,但大开杀戒的话,事情就过了火,会给嬴浩添麻烦。
利用这点空挡,任重可算穿上了凌空飞来的赤锋甲,也挡在所有人身前。
“于承德,我对你拿出了足够的尊重,也理解你的苦楚。但现在是战争时期,这里是军队。我是你的直属上级,刚才给你下达了命令,你并未执行。在我的军队里,军令高于一切。你的所作所为,已经足够被判处死刑。”
于承德:“可是我……”
“没有可是,就算你有私人恩怨,也必须等战事结束了再说。未经我的许可,你凭什么杀我心腹下属,乱我军心。不管阳升马氏和你有什么过往,现在你们都是同属一军的战友。你的行为,是将屠刀挥向战友,等同临阵叛变。就算我看重你的才能,理解你的心情,也非杀你不可了。”
任重一边说着,一边拔出双刀。
他摆明了态度。
在说这话时,任重心头也不无遗憾。
好难得弄到个绝世高手,性子却又这样桀骜难驯,即便没暴露自己与阳升马氏的牵连,这也是颗定时炸弹,不能再用。
于承德见状,只愤懑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同时,他猛回过头,却发现包括宋沐恩在内的另外九人也纷纷拿出了武器,对准的却是自己。
见事不可为,于承德渐渐恢复理智,意识到自己已经莽撞地闯下大祸。
他心头既惭愧,觉得辜负了嬴浩的嘱托,同时却又满腔郁结,仇人在前不能手刃以泄心头之恨。
重重情绪交织之下,于承德一时间羞怒攻心,竟大喊一声,“算了,当初我答应嬴先生成为冰封战士,心甘情愿终身为他而战,本来图的就是醒来后继续复仇的权利。现在我又受限于这军人的身份,那这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你们这些大人物的弯弯绕绕,就自己玩去罢!我老于不奉陪了!”
说完,于承德竟悍然激活了装甲里的自爆装置,腾空而起,在天上轰然引爆,炸得粉碎。
任重仰头望天,沉默刹那,久久不能言语。
马潇凌并没有死,只身受重伤,在昏昏沉沉着接受治疗时还不服气,说梦话指责着对方不讲武德,只不过欺负她仓促应战没有准备,再来一次胜负未知等等话。
深夜,任重与马达福从病房走出。
马潇凌已经过了危险期,老马的心情稍许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