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的问他为什么不干脆搬家过去。
留在星火镇的日子不多了,那地方注定会变成废墟,搬家毫无意义。
……
别墅客厅里,任重与鞠清濛并肩而坐。
在俩人眼前浮现的是林望全套装甲的数据建模图。
鞠清濛说道:“林望确实舍得下血本。这套装甲的物料成本绝对超过六百万,能让他以六千千瓦的基本功率,发挥出无限接近承载功率九千千瓦以上的机甲战士身穿常规装备的水平。你赢得真不容易。”
任重点头,“是的,有很多侥幸。”
“但终究你还是做到了常识里不可能的事,对吧?”
鞠清濛眨眨眼,看着他。
任重:“是的。”
鞠清濛:“在和你的战斗中,装甲受损度不低,里面大约只有70%的零部件完好可用,我得要个一两天才能吃透全部的技术参数,到时候咱们再合计一下,看看哪些东西能挪到你的装甲里。”
“辛苦了,不急,还有五天,慢慢来。”
任重站起身,走到客厅吧台前,拿出两个一次性纸杯,往里面扔进几粒茶叶,然后开始冲泡开水。
良久后,鞠清濛走到他身后,“等会马镇长他们要过来?”
任重点头,“是的,肯定会来。”
鞠清濛:“你有心事?”
任重的手猛然一抖,诧异道:“你怎么知道?”
鞠清濛笑了笑,“女人的直觉?”
任重大惊,摸着自己脸:“这么厉害!”
“好吧,其实你刚走神了。你看,水都洒出来了。以前你可从不这样。就算你还在兴奋剂后遗症的疲惫期里,这也不正常。”
任重回头看着湿漉漉的桌面,几粒尚未泡开的茶叶已经顺着满溢的水流到了吧台桌面上。
他反应过来。
在鞠清濛的家里,自己过于放松,以至于因为心事重重而出现了短暂的精神恍惚。
有些事情,不得不做。
但哪怕心里早已做好了觉悟,却又太违背他的本性,总让他有些不适。
他要对马家父女所做的事,比当初敲孙苗竹杠和薅郑甜等人的羊毛严重太多了。
那会在他与马家父女间留下只有时间漩涡才能绞碎的巨大裂痕。
任重本质上不是个真正擅长黑了良心睁眼说瞎话的政客。
更何况,这次将会遭到他重创的,是他心目中早已认可的自己人。
这和他忽悠林望杨炳忠之流时的心境截然不同。
两分钟后,任重与鞠清濛二人又坐回茶几前,一齐看着桌面上两杯新泡的茶水冒出的袅袅白烟。
鞠清濛:“你一直想杀林望,你做到了。我们也都看到了小镇里的改变,为什么你依然不开心?因为普查的事?”
任重点头,“是,但也不只。”
“还有什么?”
任重沉默小片刻,一字一顿地对鞠清濛问道:“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会理解我吗?”
鞠清濛见他如此严肃,倒也没随意作答,只是在心里权衡许久,“都会。”
“谢谢你。”
鞠清濛:“你想为了利益而追求马潇凌?通过她和马达福结成更深的同盟?更快地提高社会地位?你想……欺骗马潇凌的感情?”
任重笑着摇摇头,“不是。但我觉得,某种意义上,我要做的事比这个更恶劣。”
“啊?”
“我举个例子。我向你做出了承诺,我要帮你改写命运。你也无条件相信我的诺言。但如果某一天,在我还没有对你践行承诺时,我就不顾你的劝阻去做一件必死的事,并且我真死了。我的承诺变成了空话,你会恨我吗?”
当任重用鞠清濛切身的事情举例时,她便隐约明白了她要对马家父女做什么。
他要辜负马家父女对他的全部期待。
这一次,鞠清濛思考了很久。
最终,她缓缓说道:“我把希望全部寄托在了你的身上。你如果真那样,我的确会感到失望。但我相信你不管做什么,都一定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我不会恨你。”
任重一愣。
良久,他别过脸去,“谢谢。真的谢谢你。所以你明知道星火资源即将搬走,却都不问我接下来的打算的原因就在于此。”
“是的。”鞠清濛从旁边探过手来,紧握住任重的手,“是你让我找回了已经死去的自己,让我拥有了向死而生的反抗的勇气。”
“这两个月以来,你所做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你的事情我也基本都知道。”
“我相信你绝对不是一个背信弃义的人,你和这世上的所有人……都不一样。我愿意相信你,但并不代表我心里必须要求你一定得做到。”
“我知道我们要做的事本来就很难,比让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