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说:“你看有人放灯。”
“今天什么日子啊?”
“七月十五,中元节,也是佛家的盂兰盆节。”
因为七月十八是王母圣诞,也是跟太子约定好的日子,所以明鸾数着日子呢。
两人顺着亮光过去后才发现是两个小丫鬟在放灯。
抄写了经文的纸船放一点子蜡烛在上边就成了船灯。
其中一个小丫头还被吓得将手里的纸船跌落在地上好几个。
“宫中不许私祭,离宫里也不行。”
芳菲好心提醒她们俩。
“我们是太子府里澹台良娣身边的宫女,是她要我俩来放灯的。”
这两个宫女不是澹台镜的贴身人,为了保命,情急之下立刻报出了家门。
“你们速速离开吧。”
芳菲懒得管这种事,何况还是妯娌的私事。
两个丫头也是粗心,赃物没拾起来就跑了。
若是明天被哪个好事的捡去了,不依不饶地查起来,又是一场风波。
明鸾拿过那纸船,看了看,嘟囔了一句,“这上头怎么是超度的经文呢。”
明鸾虽不是个合格的道姑,可在碧霞观里无聊时,各宗派的书籍她都读了些,也能记个大概。
芳菲同明鸾耳语一句,“她小产了。”
“澹台宝鉴怀上时太医就说胎相不好,恐坐不住,所以皇后不叫宣扬,结果还不到两个月呢,就掉了。”
原来是这样,晚宴时她的脸色确实不太好。
澹台镜是地道的江南女子形容,玲珑娇小,纤弱苗条,细细的眉眼儿,温婉得像画上的女子。
而且她心气还高,不喜言辞爱思虑,思多便伤身。
芳菲担忧地说:“太子府里也就澹台宝鉴和解姐姐还算合太子的意,不过澹台宝鉴官话不大好,吴语重。”
“可她身子差,也太瘦了,感觉好像一阵烟,风一吹就要散。”
“这孩子也就是掉了,要不凭她的体格儿,生的时候也得要去半条命。”
明鸾挑眉,小声问她,“既然不叫宣扬,你怎么知道的。”
“说起来可就有意思了。”
芳菲略一撇嘴儿。
“本来大家都不知道,但皇后寻思澹台镜(小字宝鉴)在太子府里,离得远顾及不到,得叫太子妃知情,多多关照。”
“后来她小产了,太子妃居然还借机作了个文章。”
“你还记得我们在宫里待年的时候,解姐姐因为凉香伤身的事情么?”
明鸾点了点头,这么大的事她可不会忘。
“当时虽没有证据是贾煜做的,但很多线索表明是贾煜设计的。”
“太子妃不是最恨贾煜么,就故意说,是有人害得澹台镜小产。”
“她也不查别人,专派了十几个厉害的嬷嬷妈妈,将贾煜的屋子翻了个底朝天。”
“贾煜是什么人物,肯忍气吞声?登时就杀到太子妃处,要讲理。”
“太子妃早就留了解节在自己房里,等人杀到,当着矮子面儿骂撮子,阴阳怪气起来。”
“贾煜吃了亏能跟谁诉呢,太后是不管她了,看她一直不得宠,已经送了贾春晖进府,太子就更别提了。”
“她也知道这里头心最软的就是皇后娘娘,便进宫去哭,说太子妃因为嫉妒经常苛待她们,我这才知道澹台镜小产的事。”
明鸾知道皇后也不太喜欢贾煜,觉得她行事狠毒,反问道:“那娘娘信她一家之言?”
“太子妃确实跋扈了些。”
芳菲扯了下嘴角,给明鸾一个意会的眼色。
“解家跟澹台家有姻亲,所以平素解竹君跟澹台镜来往挺多的。”
“太子妃不知是吃醋澹台镜有孕,还是不喜欢太子看重解家,对她俩也不太亲近。”
“她不敢呲打澹台镜,毕竟郡王府不好得罪,她就去欺负解节,难听的话可说了不少。”
“贾煜出头去告状,皇后真问责起来,谁还能替太子妃说好话呢。”
明鸾想起内天,她撞见太子和太子妃吵架,李令光确实嘴上挂刀,句句见血。
提起太子府的内帷,明鸾忽然想起宴上见到的其余几位妃妾。
她跟芳菲没什么可避讳的,直言说:“其实后进府的看着倒不如早年进府的那几位。”
明鸾倒也不是以貌取人,实在是官眷中把她们吹得过于天花乱坠了。
说什么薛家姐妹堪比飞燕合德。
还说有一位姓李,闺名唤作窕儿的承徽简直是花蕊夫人在世。
又夸赞曹太傅的幼女有林下之风,何登仙、钟惠风皆是闺房之秀。
那晚一见,真人并没有传言中的神乎其神。
明鸾在宫里见过卓家的姐妹花,薛家姊妹单从容貌上就逊色许多,反倒衬得卓家姐妹更像飞燕合德。
李窕儿也并没有十分清婉美丽,她只是迎合了文人骚客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