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没关系,你别担心。”
俞成端摩挲她的背安抚道。
“那、那他怎么被往远了派,听说是辽东郡。”
李芳菲记得明鸾的舅舅徐郎君,因被联名参了才被派去辽东郡,那地方除了被贬谁愿意去。
俞成端是个明哲保身的人,愿做太平王爷,素来不过多参与公务,李茂时改派一事他知道的甚至没有芳菲多。
只能安抚芳菲道:“父皇自有圣意,你也别太过忧心。”
“要不我通过十三叔打探打探内情?”
她守着俞明鸾却不愿意向长宁府打探消息,可见是抹不开脸面,不好意思。
俞成端作为李茂时的准女婿,向王叔打听岳父的事儿,也不算结党结朋。
“不要”,芳菲难为情地摇了下头。
“与其求外人,不如去问我外公和舅父,你既没听到风声,那便是与我父亲无关了。”
“是我太紧张,有些杯弓蛇影。”
龙颜不悦确实与李翀无关,事关税收。
太子尚未归京,火耗一案牵扯的数位官员仍待审在押,卓淇却没想到俞铮会在这轩然之波未平息之际再掀起一波。
当然卓淇也预料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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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俞铮将俞珩派到户部来,为的不只是火耗,还意在税收。
均田律法已颁布实行近三个年头,该轮到火耗、税收。
可户部是卓家雄踞朝野的根本,卓家就是用钱笼络住了太后和外戚,笼络住了投靠的家臣。
其实谁都清楚,一旦失去了在户部的绝对权力,卓家就成了太后的废子,也成了众臣的弃主。
卓淇在迎俞铮入朝称帝时的态度是暧昧的,因为他以为俞铮势必会用卓家牵制太后和外戚一脉,现在看来,卓淇显然是谋略失误。
俞铮根本就是将卓家看作外戚的臂膀。
肢解外戚,先要断其臂膀。
不过卓淇也不是穷途末路,无计可施,毕竟身为外戚的臂膀,断掉他,最疼的是太后。
这次断臂,太后恐怕不会像玄都苑和抄抚宁公府那两次退让得如此痛快,毕竟卓家这只手是贾家可点石成金,可捞钱的金手。
甘泉宫内,戌时过半时分,突然一声碎瓷响,吓得内殿里的几个人俱是一惊。
舒绾此时正在内殿同乳母一起哄悉檀睡觉,她起身往偏殿望了一眼,只见几个大臣正跪着,俞铮气哼哼地来回踱步。
听不太清在议什么事,地不是碎瓷就是茶叶混着水。
舒绾怕乳母嘴不严,即使听不清议什么,也能看得见哪些大人来拜见,故撵她说:“你回晓畅水榭吧,公主今晚留在正殿歇息。”
过了两刻钟的工夫,俞铮回了内殿,背手掐着两份奏折,仍是板着脸。
见女儿已经睡着了,挨着舒绾坐过去,摸了摸悉檀的额头,脸色稍显缓和。
“若是放不下公务,还是起驾回宫吧,我带着几个孩子在离宫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这次来离宫全是为了悉檀,去年她就因为苦夏闹了两回病,太医说都是天气太热的缘由,故今年舒绾便起了来离宫的心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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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俞铮一想自登基以来难得与妻女散心放松,便下了决心一同来。
“你看看这个”
俞铮将俞珩和肖彦松和写得密折拿给舒绾看。
她头也没抬,只笑了下说:“我不看,你是知道我的,心软爱做老好人,不知道这些事,谁来求我我便以‘不知道’推脱过去,若是真知道一二,怕是又没法子周全解决。”
“太后若像你这么想该多好。”
俞铮将奏折甩在桌,冷哼了一声。
“如今税法十三而税一,实在是当初平南诏,平凉州,连年征战不得已,如今我想与民休息,改税法,太后竟然站在卓淇一方带头反对。”
“还趁着我不在宫中,将十三叫去宁寿宫训斥。”
舒绾将孩子放在小床,给她打着扇子,说:“宁、益二州我不知道,但那些钱粮确实没进凉州的口袋。”
“这么多年,外戚、贪官哪个不是喂得饱饱的。”
“眼看着火耗新法就要全国推行,再重改税收法案,他们自然不同意。”
俞铮扶额,哂笑道:“若是一部分臣子反对,我也没那么寒心了,可太后——”
“她不帮我,反而让姓贾的,姓卓的,吃得捞得盆满钵满,有时候我在想,太后到底是不是我的生身母亲。”
舒绾听罢笑了下,扭头道:“太后生了四个,除了老七,其余都不像亲生的。”
“老七若不是听话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