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万种不可说。
吴丽菁没有回答瑶娘,只收拢起这几瞬的情绪,又恢复起往日广寒云宫老鸨的姿态来,
她望什么呢?
只有她自己知道罢。
……
崔护将人悄悄带到王府,再从角门悄悄地送进去。
徐文嗣被留在内书房等信儿,虽然他怕张惠通被徐慕欢刁难,但也不敢造次,毕竟人还是徐慕欢夫妇救下的,只得心乱如麻地等。
再说张惠通一个人进虫鸣居后,除了一个引她的丫鬟,一个伺候王妃的年轻媳妇外,并未见他人在场,包括长宁王俞珩。
“王妃万福。”
张惠通战战兢兢地请安,声音也又弱又颤。
“你不用怕。”
徐慕欢见她形容可怜,年纪也小,还单薄地不成样子,如同一朵被冷雨摧残了的梨花,便让杜月蔷拉她过来坐。
张惠通略略挨了罗汉床的床边坐了。
先是闻见一股淡淡的药气,不是又苦又涩的古怪的药气,而是百合香似的。
见徐王妃拉自己的手,张惠通方才抬眸,试探地看了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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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子她无半点打扮,穿着檀红色纱裙,藕荷色缎面褙子,甚至敞开了衣襟,露着粉紫色的绣小桃红的抹肚,皆是半新不旧的,偏盖了床蓝色妆花缎被面儿的夹被。
她的髻拆了一半,织锦的攒珠抹额歪系着,散下来的乌瀑般的头发拢在胸前。
张惠通听闻这徐王妃也三十啷当岁了,虽是徐文嗣的姐姐,可年纪也差不多能做他母亲了,且膝下已有三个儿女,未曾想风韵犹存,丽质天成,独具一身风流。
她心想‘偏偏自己从刚那烟花柳巷出来,熏得这样香,穿得如此艳’。
相比下之下倒是应了那句诗,淡极始知花更艳,愁多焉知玉无痕。
“本来我还跟阿嗣生了好大一通气,可听了你的遭遇后,觉知你是个可怜人,你二人这份感情倒有几分天意在里头。”
张惠通听她这几句话,一时眼里蓄起泪来。
徐慕欢便用自己的帕子给她拭了两下,劝道:“别哭了,能离开那儿就是万幸。”
“只是接下来你俩有何打算?”
张惠通正拭泪,听徐王妃这一问,忙顿了下,咽干净哭声说:“亏了王妃搭救,我才能保全自己,惠娘再不敢有奢望,这世报了王妃的恩德,来世也需结草衔环——”
“你也不必谢我,我救你是为了我弟弟”
徐慕欢不想沾光儿,故明说道:“我问过阿嗣,他说想娶你,你可愿意嫁?”
“能嫁给徐郎君,惠娘何德何能。”
徐慕欢叹了口气道:“唉!我也想成全你们,可他如今的身份不同往日,你如今的身份亦然,罪臣之女,落过贱籍,赎身于风月,哪一条拎出来都能绝了阿嗣的前途,将他一生毁灭殆尽。”
“我这话虽无情,可也真。”
“我就直说了吧,为了两厢都好,你可愿意入门给阿嗣做妾?”
张惠通听见妾这个字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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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一怔,她毕竟是大家小姐出身,可旋即一想自己的处境,还有她缉拿待审的父亲,犹豫片刻后,点了点头。
徐慕欢也不是考验她,是在提醒她,劝道:“你可想好,我可不是说说而已,将来阿嗣讨了正室娘子,你就要在人家手底下过日子了。”
“你是大家子出身,家里也有姨娘的,也知道那些给人做妾的人的苦衷。”
张惠通又点头。
“我知道,我都知道……”
她流着泪,一声说得比一声小。
“那你也愿意?”
徐慕欢再劝道:“阿嗣如今的境况,将来讨个高门贵女也可能,而且他既为官,内宅里就没有妾室扶正这一说,你这一辈子都没有出头的日子。”
“我愿意”
张惠通挑了下唇角,不无宿命感地笑了下,说:“我跟他本无缘,我遇到他时就已许了林家,也许是老天惩罚我,惩罚我既许了人还移情于徐郎君,后来林家推了婚事,我半点埋怨也没有,反而觉得安心了,后半辈子再不用心里装着一个人,身许另一个人地苦熬着。”
“如今,落得如此地步,还能与心爱之人长相厮守,还埋怨什么妾什么妻呢。”
“也许这就是我的命吧。”
“好!”徐慕欢也眼神坚定地说:“你既答应了我,日后不管阿嗣怎么闹,怎么不管不顾,你都不可以僭越。”
“这是为他着想,也是为你着想,毕竟你已一无所有,将来所能有的,都依赖他的前途所得。”
张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