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办婚礼像是偷偷摸摸的,李家长辈肯定不愿意。
徐慕和倒也愿意迁就,“那就办吧,长辈们高兴最重要。”
“不过过年我可能过不去了。”
徐慕和有些歉意的说:“和兴源刚盘下七八家铺子,我实在离不开。”
“周凡不是在么。”
李继嗣见徐慕和拒绝自己,有些慌。
“也该到了历练他和陈品他们的时候了。”
“正是因为没历练出来我才走不了呢,他俩怎么镇得住那些铺子刚并进来的掌柜们呢,你也见识过的,各个都是滑不溜手的老泥鳅。”
徐慕和知道,李家肯让一大步,勉强答应她这个儿媳婚后仍经营和兴源,一定是李继嗣在这一年里做了不少的斗争。
且李继嗣挺了这么多年,都二十四五了,放在别人家孩子都两三个,会走会跑了。
李家长辈是再也耗不过他,这才随他去。
他牺牲这么大,自己却不能跟他回去,这事儿换做谁都是要生气的。
故徐慕和软语哄他说:“你也是生意人,这时候有多忙,多少事要打点、打理,最明白不过了,你权当心疼心疼我,替我跟家里解释下,嗯?”
“过了年,一得空儿,我陪着你回老家,给父亲母亲赔礼。”
慕和见李继嗣还是不高兴,又退了一步说:“要不婚礼的事儿也全听你的,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慕和,那往后过年你要是都忙,难道都不回去了吗?”
“和兴源生意这么好,一年比一年好,你只会一年比一年忙。”
面对李继嗣的质问,徐慕和如实的回答道:“我以为你家里同意了我婚后继续经营和兴源就是接受了这件事呢。”
“慕和,你是和兴源的东家,可是你也是李家的儿媳呀。”
李继嗣显然有些崩溃。
“我并不是不赞成你继续做生意,可是大过年的,李家全族都看着呢,你作为长孙媳却不露面,别说长辈了,我的脸都不知道往哪里搁。”
徐慕和亦不肯退步。
反问道:“李家的男人过年都回去吗?若有生意你们也都团在家里?”
“我们不回去自有母亲操持呀。”
两人针锋相对起来。
慕和顶他说:“所以我也可以不回去,就权当家里有三个人在外忙生意,母亲一个人忙家事,为何不可?”
“你要我放弃生意去操持家里过年,其实就是变相的要我放弃和兴源。”
“日子久了,你和长辈们也会说,为了过年可以暂停打理和兴源,那为了中秋、端午怎么就不行,为了生孩子怎么就不行,是不是一回行、两回行之后,我就要卖了和兴源,彻底回家去当李家的少奶奶。”
谁曾想,平素话少的,吵起来反倒厉害。
李继嗣话口袋子般的人,被顶的哑火好一会儿。
“你就这么瞧不上李家的少奶奶。”
慕和正吵得口渴,听他这句话,撂了只喝一半的茶碗,说:“你这不是胡搅蛮缠么,我哪有这个意思,倒是你李家瞧不上我一个女人抛头露面,嫌弃和兴源。”
月棠本高高兴兴的去厨房多安排几个菜,谁想一回来,刚才还好好地两个人竟乌眼儿鸡似的斗起来。
“我胡搅蛮缠?”
李继嗣抬手一指自己,他那宽大的袖子将徐慕和刚搁在桌上,但没撂稳的杯子扫落在地。
杯盏碎裂时刺耳的一声,吓得徐慕和心一惊。
“我可、可没摔杯子,袖子胡噜掉的。”
见徐慕和脸霎时白了,李继嗣一下就怂了,更结巴起来。
毕竟吵架斗嘴没什么,生气时摔杯子砸碗可不是好苗头。
且李继嗣也知道慕和经历过的一些旧事,她那前夫就是个生气时动则连摔带骂,还要动手的混账。
“我真是不小心碰掉的。”
李继嗣也不跟她吵了,蹲在她身边解释。
月棠忙帮着他说话,“姐姐,我看的清楚,李少爷是不小心碰的,那杯子本来也没搁稳。”
“……把碎瓷清出去吧,别划伤了人。”
徐慕和定了定心神说。
见两人过了冲突劲儿,月棠麻利的将碎瓷拾净了带出去。
“那我还能留下吃饭吗?”
李继嗣先示好,徐慕和也消了气,若再咄咄逼人可怪不好意思的。
“你留下我还能撵你不成。”
他这一留,不止留了顿晚饭,还留了整整一宿。
白日吵过的架,晚上两人便床尾和。
这会子他喘的粗气吹在徐慕和的颈窝里,像是夏天的风,热的人不想睁开眼。
可他仍不肯消停。
徐慕和只能摩挲着他的背,像是试图抚平他尚余的躁动,别一味的撒到自己身上。
“我哪里好?值得你这样吗?”
慕和执意的捧着他的脸,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