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逛过,怕你俩走丢了。”
慕欢笑的怪难为情的。
“姐姐不必担心我做傻事。”
徐慕宜见她的茶碗空了,便亲自给她斟了一碗。
“那些飞蛾扑火的事情,除了损毁我的名誉,伤害那位资助他读书的姑娘,让谈子为轻贱我之外,还能有什么好处呢。”
“从别人那里抢来的,夺来的婚姻,势必不圆满。”
见徐慕宜能说出这样清醒的话,情绪又稳定如常,徐慕欢也算是放心了。
“慕宜,过几日我带你去裴娘子家转转如何,她家的。”
话还没说完,慕宜便打断姐姐道:“二姐,我不想继续相亲了。”
最怕的没发生,最担心的倒发生了。
徐慕欢心里咯噔一下。
又听她说道:“我虽不能与谈子为成姻缘,但我对他的倾慕之心却改不,若我心里恋慕他到了这般地步,还急三火四的找个男人把自己嫁了,不知道是在侮辱我自己,还是在折辱跟我成亲的男子。”
“那你是打算不嫁了吗?”
“除了他谁也不嫁了吗?”
徐慕欢一连问了两句。
慕宜认真且决然的点了下头。
“女学的顾先生丧夫后也未再嫁,一直清静的住在学里,没人说她是非,这次回明州后我就按约定去书院学做先生,顾先生年纪大了,需要有人接替她。”
徐慕欢这种过来人深知此事劝不了。
“你既决定了就回去先静一静,反正你还年轻,日子还长,再做决定也不晚。”
其实慕宜过了年都十八了,哪还有多少青春可以耽误。
徐慕宜难得露出笑容,她抱着姐姐的腰,亲昵的拿额头去蹭她,像一只撒娇的小兽般。
“我还以为你要骂我愚蠢,对一个男人爱而不得居然就守一辈子不嫁。”
“谁说你是为一个男人守着了?”
慕欢微笑着摩挲妹妹的后背。
“姐姐知道,你是为了你的爱情,如果将来你遇到更爱的人,也许不用我劝,你就会改变主意了。”
“母亲会不会很生气?”
徐慕宜虽得了二姐的支持,可毕竟母亲想法还是要刻板些的。
当初二姐赌气说不嫁人,母亲都是劝她想开,并积极找媒人上门来。
“可能会气一阵子吧,你好好哄她就是了。”
慕欢继续摩挲妹妹。
“而且我想母亲那么喜欢你,你不嫁人终日陪着她在家,对她来说虽气却也有安慰。”
慕宜抬头,略带嫉妒神色地看着姐姐,撅了下嘴说:“母亲最喜欢的是你,连父亲也是。”
若说母亲最喜欢自己,徐慕欢且还信,可父亲,慕欢撇了下嘴,阴阳怪气的说:“他最喜欢徐文嗣,他的宝贝儿子。”
“在家内会儿,我听见父亲私底下骂阿嗣,说他脑子笨,看半日书还是背不下来。”
慕宜掩嘴偷着笑。
“还说指甲盖儿都比不上你,说你五六岁上,他看书时教你念,小半天的工夫你就能读熟。”
“提这些做什么。”
徐慕欢还是无法原谅抛家而去的父亲。
甚至与他相处的那段日子越美好,如今回想起来就越觉得父亲无情。
“你怎么去城西了?”
徐慕欢刚才还温情脉脉的脸突然冷起来,斜眼看着徐慕宜问道。
“他过寿送喜饼来,还说挺想我,想接我去吃顿饭,母亲也没拦着。”
彭月薇的旧事慕欢也不想重提。
那会子慕宜还小,还不怎么记事儿,她若是一件件翻旧账倒像是挑拨父女关系了。
故徐慕欢只哑口没再说话。
……
入夜将歇时候,俞珩见正在卸妆的徐慕欢神色不太喜悦,便劝她说:“别为四妹妹的事情烦心了,父母尚且做不了子女的主,你这个做姐姐的尽了心就好。”
“说是这么说”
慕欢懒懒的将披在身上的苍蓝色褙子递给小海挂起来,自己往床上去躺下。
“她若单纯不想嫁人也罢了,可现在是爱而不得,这一辈子该多难,每每想起谈子为就会窝心。”
“而且她若是不暴露身份,那谈子为会一直把她当李兆廷来对待。”
“将来人家娶妻生子,除了与她聊文章,聊诗词歌赋,再聊点儿夫妻恩爱、子孙绕膝,她不怄死才怪。”
俞珩对徐慕宜这种专情的脾性倒很是敬佩。
他感慨了一句,“虽悲凉,然凄美。”
“为情误终身,放在话本里是凄美,唱完、听完荡气回肠,搁在活人身上,我只能想到苦涩二字。”
慕欢讷讷地说:“她来京本打算找人托付终身的,谁曾想,却在此误了终身。”
慕欢枕手躺下,望着床账上的暗纹,想起也不知是谁的一句话‘天涯海角有穷时,唯有相思无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