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财,连俞璋过世时收的那些礼金也都为了置办东西填了进去。
也算是‘从何处取,用于何处’了。
好在太妃还退还回来一张单子,不然这些年存的家底就都掏干净了。
来京后人情世故又多,俞珩在外应酬频繁,还得多养两个孩子,年节孝敬太妃。
杂七杂八的,哪一处不用钱,哪一处不费钱。
如果不是这一两年徐慕欢想出了往外租闲置的房子,缩减府里开支等一系列法子,拿出去这么多钱,西府要捉襟见肘了。
俞珩的俸禄是不够用的。
王府的田庄、铺子这些私产所得都有公帐,钱均充了官,供府里上下一应开销。
别说划拉进西府的小金库,不让徐慕欢拿私钱填窟窿就不错了。
“回来啦,没留在内边吃晚饭?”
俞珩信步进屋时没料到徐慕欢会回来这么早,他以为聊明鹭嫁妆的事会很繁琐。
“我还吃的下去么。”
也到月底了,慕欢正看账房送过来的账本。
“心疼了?”
俞珩在她的算盘上乱拨了一颗珠子,故意捣乱。
“嘶!你讨不讨厌。”
慕欢打了他手一下,眉头一蹙。
语气怏怏的说:“我不是心疼把钱给了鹭鹭,是心疼咱俩攒了这么多年的家私都搬空了。”
“钱嘛,没了再赚,有了就是花的嘛。”
这话说的,真真是不事生产的纨绔子弟。
“好,听二爷的,下个月起我就今朝有酒今朝醉,等月底你外头应酬记得的帐找上门来结银子,同僚友人走人情,咱俩就缩着脖儿在屋里躲着,你看如何呀?”
“还有你淘弄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字画、笔砚,缺钱的时候我就逮一样拿出当一样。”
“明天我就让月蔷把内两只王八先拿出去换钱。”
俞珩被她逗笑了,摩挲她的背说:“算我说话不周全,娘子莫生气了。”
打理内宅这事儿俞珩不通,但如何给徐慕欢消火气他拿手。
他不过来讨嫌,徐慕欢还想不起来呢,扭头看着他问,“你什么时候再派官?都赋闲在家好几个月了吧。”
“你这少了个官衔儿,俸禄也少了一份。”
“欸,你这个爱钱且无情地小娘子”
俞珩说着在她鼻尖上捏了一把,“见我赚得少了就嫌我不成?”
“我是嫌我自己,若我娘家也给我带这些嫁妆,咱俩还攒什么钱呀。”
俞珩啧了一声,揽着她软言说:“不许说这样的话,咱俩这不是闲逗趣么,说这话多伤感情。”
“我都焦头烂额了”
徐慕欢略显赖叽地搂着他脖子晃他,语带娇嗔。
“这个月贺王尚书的寿,一点结余没有,下个月你不许乱花钱。”
“你知道么,有时候我觉得你特像一个古书上记载的内种贪图享乐的暴君,而我就像你手底下户部的小官儿。”
看她一本正经的抛出这个么个比喻,俞珩就想笑。
“你就知道花钱,把搞钱的事儿都扔给我管,我不仅供你花钱,还得操心咱俩的小金库。”
徐慕欢越说越气,攥起拳头朝他胸口砸了一下。
“要不咱俩再生一个,然后办个满月酒,把走出去的人情收回来。”
徐慕欢气的又砸了他一拳。
“嗷,合着你好不容易出个搞钱的馊主意,还得是我出力。”
“谁说的,我、也出力,生孩子这事儿虽不如娘子出力多,还是出了点子力气的。”
徐慕欢脸上一红,猛踩了他一脚,小声骂道:“下流!”
俞珩见她心情好些了,摩挲她的后背说:“骂也骂了,打也打了,心情肯定也好了。”
徐慕欢看他这副样子,什么恼人的情绪一时都偃旗息鼓了。
“心情好了就吃晚饭吧。”
俞珩怕她心里窝着官司吃饭对胃不好,故特地先来招惹她,哄她顺了气。
他自然知道慕欢不是那等抠搜、心胸狭隘的人。
“嗯”,慕欢点了下头,夫妻俩牵着手往花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