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并不管有多少人告徐慕欢的小状儿,她只责问自己关心的事儿,威胁到她利益的事儿。
“徐娘子,我怎么听有传言,说你立规矩、立规矩,立的东西两府分崩离析。”
太妃教育她道:“长宁府别说从我这辈起,再上数几辈子,那也是一个门进出、一家人,谁来也不能在府里烧热两口灶。”
这些碎了嘴的人真是什么都敢乱说。
徐慕欢施施然的解释道:“为了往一起合儿媳费尽心思,原来那是东一摊西一伙儿,私底下想捞两笔油水的人搞出两套人马,立新规后,再不分东西。”
“那怎么西院当差的丫头不服东院妈妈的管?”
“确有此事?”
太妃斜眼看赵妈妈,赵妈妈讪讪的说:“昨晚儿小芽儿提了一句,我远远的听了,兴许没听清。”
昨晚栖霞苑锁了门夜里又开是因为月蔷过去送东西。
小芽儿顶撞赵妈妈后,罥烟马上与月蔷说了此事。
这里头说过什么话,没说过什么话,徐慕欢再清楚不过了。
“想必妈妈没听清,说的是自有查夜的管她锁不锁门,可没提东府还是西府。”
赵妈妈丧声说道:“那也不尊老,嘴里不三不四的!”
“赵妈妈昨儿内个点儿去哪能路过栖霞苑?”
“我……”
赵妈妈自己挖了个陷阱往里跳。
“昨晚邱惠灵查夜抓赌,说是从后门逃了一个,妈妈们倒讲义气,不肯供出跑了的人,你若现在承认,比我审出来要强些。”
太妃失望的瞪着赵妈妈,见她一霎就面红耳赤起来,心想八成是她。
“母亲三令五申内宅不许吃酒作赌,总有妈妈、**们仗着脸面,将母亲的话全然不进耳朵,还专会诬赖,想要告倒巡夜的,告的她们不敢管,这样才能更放肆些呢。”
赵妈妈打了脸,头要沁到裤裆里去,闪到最后头去躲着了。
“邵氏呢,她也作赌吃酒了?”
太妃见赵妈妈不中用了,便提起邵春娥,只是气势不似方才强。
“儿媳并未听说昨晚赌局有邵姐姐。”
看来秦妈妈没有编瞎话。
太妃略放心的问,“既是没有,那怎么夺了她手里的几宗活儿,难不成是因她之前得罪过你,你就记恨她?”
“邵春娥怎么说也是靖熹斋的人,你怎么也没问过我。”
徐慕欢笑着答:“邵姐姐一直伺候母亲,我哪敢冷落她,故意晾着她。”
“实在是她手里零碎的活计太多,如今邵姐姐去专管采买这样最重要的事儿,零碎的就都分出去。”
“我提的时候邵姐姐可是一口答应的。”
徐慕欢故作疑惑的问,“怎么?难道她是抹不开面子驳我,私下与母亲诉苦了?”
“还是邵姐姐本也没诉苦,总有愿意挑拨离间的人乱传话。”
徐慕欢拿眼睛瞟秦妈妈,瞟得她神色不自然。
“放肆!”
太妃呵斥了下。
徐慕欢忙收了些锋芒,闭了嘴。
“有了年纪的妈妈、嬷嬷们,管家多少年,对家里的事儿看不惯,有意见,不来找我找谁。”
“怎么?府里的人要顺尔者昌,逆尔者亡不成!”
太妃总算压了徐慕欢一头,不然她的气焰要烧光对手的士气了。
“母亲,儿媳实在是委屈。”
徐慕欢一咬牙跪了下来,硬挤出几滴泪,无尽委屈道:“我年轻人微,上有婆母、嫂子,下有妈妈、嬷嬷们看着,可自从这新规出来,不知为何百般受阻挠,扪心自问,这新规哪一条不对王府有利。”
“既是有利却总有阻碍,原因在何?还不是新规逆了她们的意,就不打算让儿媳顺!”
“吃酒作赌,私开账目,谗言挑拨,甚至有人扬言要在仆从里当主子,在主子里头平起平坐!”
这些都是在场的几个妈妈、嬷嬷们的罪状,徐慕欢每说一条,眼神就略过一个人。
盯得她们无不闪躲。
“王府已出了一个恶仆邱氏,她这头虎倒了,反倒数个伥鬼站了出来。”
“儿媳竟不知,她们成了盼着王府好的,我成了盼着王府倒的。”
这一番话说的犀利,说的太妃默了会子。
“月蔷,你不是挺有眼力价儿的,你主子脚伤还没好,也不知道搀起来。”
徐慕欢管家的能力太妃不怀疑,她接手的这两年,府内日趋景气。
且正如她说的,比起这般仗势欺人的**、妈妈们,她一个王妃岂不更盼着王府好。
“叫你来也不是训斥你。”
太妃语气有所转圜。
“有些人对你的新规不服气,我这个当家长的就得过问,清官难断家务事啊。”
“儿媳理解母亲的难处。”
徐慕欢转了笑脸,说:“既是有人对新规有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