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
那些因不满徐慕欢立新规矩的嬷嬷们三五成群、拉帮结伙去太妃面前告状。
府里立新规的事儿徐慕欢老早就来禀过,郑太妃还特地嘱咐徐慕欢不要行事急躁,免得适得其反,生乱。
她是一句话没听进去,惹了一帮人前来告状,还是这么一大帮人。
“太妃,如今这王府要翻天了,没有伦常了,让一群毛没长齐的丫头们骑在老人儿头上,还有几个原来在三门外听差的媳妇,如今得了脸在内宅耀武扬威,吆三喝四。”
这些人都是老妈妈、老嬷嬷,甚至有的在王府里几辈子的老脸,太妃不管于理则说不过去。
可若是管,想起来徐慕欢那副能言善辩,巧舌如簧的样子太妃就头疼。
尤其俞珩近来还赋闲在家,一旦她内个媳妇有个风吹草动,他保不齐要杀到东府里来帮她说话。
太妃更是不愿意跟儿子冲突。
见太妃的火儿没被拱起来,赵妈妈继续扇风。
“昨儿我路过栖霞苑,天那么晚了还没锁门,就进去想训训丫头们,结果看门的丫头小芽儿顶我说,东府的妈妈还管得着西府?”
“太妃您听听,好好地王府如今被她拆成东西两府了。”
“要是这么说,您还当不了她徐王妃的家了。”
秦妈妈赶紧帮腔加楔儿。
“内个小芽儿是喜林的女儿,喜林原来就是个给主子们跑腿儿的媳妇,如今专管花园里栽树的活计,不知怎么从邵春娥手里把营生抢走的。”
“邵氏得罪徐娘子后,手里的营生被削减殆尽,这样下去都怕得罪王妃,谁还敢做事哦。”
赵、秦二人的话果真将火拱了起来。
一来太妃自诩一家之主,长宁府不论东西两院儿她都是家长。
别说没分家,就算是分家,有她这个长辈在,也不容许哪个晚辈与她叫板,违逆。
二来,早些日子邵春娥是太妃派去的,徐慕欢也知道。
后来邵氏犯了大错,她虽生气,也只敢撵回来不敢私自处罚。
若她秋后算账,背地里针对太妃用过的人,那日后都怕得罪徐慕欢,谁还敢给太妃办事。
“把老二的娘子叫过来,我有话问她。”
众人见太妃脸拉得老长,皆如愿又得意的撇嘴儿,等着看她被太妃责骂的好戏。
……
西府这边俞珩夫妇正在用饭,青蔓过来传话时夫妻俩一愣。
“什么事儿?”
俞珩问,青蔓却不知怎么答,总不能说有人告徐娘子的状,太妃叫她过去挨骂吧。
“太妃只是说让娘子过去问话。”
“都谁在那儿?”
青蔓欲言又止的样子让俞珩眉头一蹙,但因她是太妃的丫鬟,不敢呵责,又问,“是来客了吗?还是过去说话儿?”
“徐娘子脚砸了,行动不便,我过去如何?”
听见二爷要去,青蔓忙摇头,磕磕巴巴的答:“是、是内宅的事儿,二爷去恐不适合。”
徐慕欢心里已有七八分懂,约莫是有人去告状了。
吩咐青蔓说:“让月蔷先跟你过去,跟太妃解释下我脚上有伤,行动稍慢些。”
“太医说你这脚最好不落地使劲儿。”
“没事儿,我让她们抬我过去,到了门口我就走几步路,不碍事。”
“我陪你”
“不用”,慕欢忙按住他,“没准儿是私房话,你去了我们怎么说呀。”
“且这里是内宅,你一个爷们儿总插手成什么样子。”
安抚好俞珩后,徐慕欢便去了东府,虽迟了青蔓几步,倒也没让太妃等太久。
太妃见她只身前来,没狐假虎威的带着俞珩当护身符,心里烧起的十分火气倒也没浇了油烧到十二分去。
“看来脚是真砸了,坐吧。”
本来太妃想让她站着回话,可见脚上确实裹着绷带,可能砸的不轻。
太妃有自己的算盘,不让她坐吧,万一徐娘子回去跟俞珩哭诉脚疼什么的,他那男人又要跑来抱不平,落个苛待儿媳的名声可不好。
“不敢惊动母亲,养一阵子就能好。”
徐慕欢看去,几个嬷嬷、妈妈仿佛金刚力士般立在太妃身边,皆怒目瞧着她。
不知道的还以为误入了哪一层阎罗殿,只等着受审受刑呢。
可徐慕欢不怕,她们是阎罗殿里的魑魅魍魉,自己就是金刚不坏的钟馗。
正邪交手自有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