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慕欢哭笑不得,“慕礼的信里说,那何家眼红般地牢牢守着李继嗣,只要一日不拜堂成亲,一日不圆房,就要去公堂闹,告李家忘恩负义,抛弃糟糠之妻,李家也怕好不容易得来的恩赏因这件烂事吹了,正想办法与何家协商呢。”
“要不劝你大姐回明州吧,如今咱们也不在西北了,她只身在西北倒让人不放心。”
以前俞珩赞同徐慕和走西域做生意,是因为他们也在西北,是个依靠。
如今他们一家回了京城,天高路远的,她一介女流终究是不便宜。
“我跟三妹都劝过了,可大姐说最近在做织毯生意,颇有起色,要比刺绣生意更赚钱,又盘下了几家铺面,怎么也不肯回来。”
“好在我大姐挖了安和镖局的墙角,将崔镖头请到了店里给自己当保镖,我们倒还放心些。”
俞珩对崔护有印象,是个人物。
有他在,一般的事情都镇得住。
“你说我姐姐最后会不会跟崔镖头在一起啊?缘分这种事谁说的清呢。”
俞珩吃的差不多了,靠在软垫喝慕欢煮好的白豆蔻水。
“你姐姐这个人,不管谁娶了她都是福气。”
“那我呢。”
慕欢瞧着他问。
“娶了娘子岂是一般福气能形容的,那得是天大的福气。”
慕欢被他夸张的语气逗笑了,斜了他一眼,嗔怪的说:“你也会说这些油腔滑调的话。”
花厅用完饭,月蔷带人进来撤桌子,见慕欢夫妇又好起来,总算是放了心。
漱口时慕欢问了一句阿元是不是睡下了。
月蔷答道:“今儿是阿元沐浴的日子,晚饭前我见栖霞苑内边正准备浴桶烧水呢,想必会晚一点儿才歇下。”
天冷下来,洗澡时候若是照顾不好容易着凉。
慕欢不放心,打算亲自去看一眼,俞珩也忙起身要跟着一起去。
“正好我今天得了个东西要给她。”
俞珩突然想起来,从怀里摸出一个可爱的草编的小兔子,只有人的拇指那么大。
“真好看,谁的手这么巧呀?”
慕欢用指头拨了拨兔耳朵笑着问。
“衙门里一个小厮闲来无聊拿草编的,我觉得有意思便要来给阿元看看。”
月蔷伺候慕欢穿披风,叫来小海和远黛几个女使去准备灯笼在前头引路,往栖霞苑去。
……
栖霞苑是离虫鸣居最近的院子,只需过一道拱形的小桥,再往前走个十几步便到了。
近的隔着虫鸣居正屋的窗户就能望到栖霞苑的正门。
夫妻俩还没小桥,只见桥对面匆匆忙忙过来几个人,前头提灯笼的小海先认出了人,招呼道:“这不是东府的邱姑姑吗?”
“请二爷和娘子的安。”
邱氏是个稳重人,这会子请安的姿态里都透着几分急切。
“徐娘子,太妃请您过去一趟。”
夫妻俩对视一眼,皆一头雾水,今晚刚发生向卿怜的事情,俞珩不放心让慕欢独自一人往东府去。
“什么事儿你先说,我跟娘子一起过去。”
邱氏期期艾艾的,三番两次砸吧嘴却不说话。
“太妃的意思是二爷就别去了,娘子去去就回,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邱氏越是不明说,俞珩越是猜忌重,心里担忧母亲与自己撒气不得,要拿慕欢出气。
他语气略生硬的回道:“你们也不是不知道慕欢有孕在身,既不是大事儿,等明儿我有空带她过去给母亲请安。”
“邱姑姑,二爷都这么问了,你快直说了吧,这也没外人。”
慕欢想她这会子过来一定是急事儿,太妃也不会无聊到在这个将歇的时间来为难有孕的儿媳。
邱氏知道两府刚生完气,不挑明俞珩是不会给面子的。
手心打手背的说:“二爷刚从东府走后,太妃接到了马家三娘子拜帖,她就在府门外呢。”
“太妃不好拒之不见,便将人请了进来,用了顿饭客套客套,然后拿了不少钱想接济她,打发走。”
“谁料到哟”,邱姑姑啧啧两声直摇头。
“人家醉翁之意不在酒,她想让太妃接汪家二姑娘入府。”
这邱氏要么不说,要么就竹筒倒豆般,可慕欢一句没听懂。
“什么马三娘子,二姑娘?”慕欢转头问俞珩。
他们不是刚撵走一个狗皮膏药似的向三姑娘,这个二姑娘又是什么来头?
俞珩看着慕欢的神情有点沉重,反问道:“你还记得长兴侯府里的马夫人?”
慕欢与马夫人最后一次见面也是好几年前,她的模样都记不大清了。
俞珩忽然提起来,她才一下子想起这么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