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这我哪知道呀,夫人身边人嘴都严着呢,我也不好跟月蔷打听内房的事儿。”
俞珩又问,“那王娘子走以后夫人有没有不高兴?”
濮阳摇头说:“夫人这几天都不怎么高兴。”
“二爷,你惹着夫人了?”
俞珩斜了眼濮阳,骂道:“胡说,我这一天忙的回不了家怎么会惹着夫人。”
“算了,我得亲自跟她说才能明白。”
俞珩将汤盅喝净,又让濮阳将向卿怜送来的点心都装进食盒带回家去。
可别让向家看见他们送来的点心根本没吃,不然面子上不好看。
……
翌日俞珩难得赶在晚饭前回家,因没有派小厮回府告诉一声,所以徐慕欢并不知道信儿。
她正跟丫鬟们在虫鸣居的院子里熨衣服。
眼看天冷了起来,箱子里厚衣服都得拿出来熨平整,趁秋阳还烈拿出去挂着晒晒,也检查一遍有没有被虫子磕损的,好提前找绣娘缝补,免得穿出去被人看见笑话。
“这件裙子熨的时候将炭捡出去,只用熨斗的余热就好。”慕欢嘱咐月棱。
这种纱太热就容易影响颜色。
她正专心的看月棱熨烫,没听见身后有人过来,故俞珩突然从背后将她抱起来时,吓了慕欢一大跳。
“这么多天不回家,一回家就唬我一跳。”
慕欢在他身上砸了一拳,又气又笑。
除了从西北回来的旧仆,其他女使丫头哪见过这样的场面,有羞的垂手不敢看的,还有用手捂着脸的。
月蔷摆了摆手亲自领着她们退下,打算出了虫鸣居再教导她们不许传内宅闲话,说主家是非的规矩。
“你也注意点吧,如今不是在西北了。”
由俞珩抱进了虫鸣居后慕欢提醒他。
俞珩还不收敛的朝慕欢脸颊亲了口。
“我倒要看看哪个新来的丫头敢把西府内宅的事儿往外头传,正好一并把规矩都学明白了再在三门内伺候。”
“不说这些了。”
俞珩难得回来,用这些内院的事儿烦恼他做什么。
不过有一件昨晚上的事儿慕欢不说可不行。
“宗璘,昨晚上让濮阳给你送夜宵,食盒满着去满着回来的,听说那一碟子点心是一个姓向的小娘子送的?”
徐慕欢稍显醋意,拎了下俞珩的耳朵问。
她因为吃醋而撅起的红唇像一颗樱桃般。
“我一口都没吃,有娘子给我备的夜宵,谁还吃别家饭。”
徐慕欢强敛住笑意地撇了下嘴。
“好好一个姑娘家做什么大半夜跑去礼部的衙门里,就算是他爹深夜公务,家里还没个小厮不成,要未出阁的女儿深夜出门,我看就是满口的仁义道德,满肚子歪门邪道。”
这点子小伎俩,慕欢听濮阳一说就明白了十分,这向家还不如伍丽娟呢,起码伍氏明目张胆的送妾室。
徐慕欢也最讨厌这种暗中勾搭,故作暧昧的小动作。
欲火也是火,纸岂能包得住。
徐慕欢将向家父女的心思说明白,不是为了拿这件事吃醋跟俞珩斗气,是怕俞珩看不懂这里的弯弯绕。
俞珩当时也觉得奇怪,听慕欢这么一解释,他更觉得向家确实心机颇深。
“放心,日后我多避着她点。”
“我才管不了你的事。”
慕欢略傲娇的捋了下帕子,脸上的得意却难以掩饰。
“你真不管?”
俞珩在她腰间的痒痒肉上捅了一下。
徐慕欢最怕这个,又是摇头又是摇手地怕他再呵痒。
“珩郎别闹了。”
慕欢顺势捉住了他的手,语带央求。
这大白天的万一邵氏进来再看见,小女使能管的住,那往东府传话的邵氏她可管不住。
“搬到虫鸣居来住可合你心意?”
俞珩环顾一圈这新布置了的屋子,果然与原来古板的风格迥然不同。
“我以前就喜欢这间屋子,但怕你觉得前头水塘吵闹就没有提,看来夫人与我果然意趣相投。”
他喜欢慕欢便高兴,也没有辜负她这些日子将西府从里到外重新布置一遍的心思。
“咱们去看看阿元吧,我让垂珠她们陪着在书房写字呢。”
慕欢起身照着镜子理了理自己松了的耳环和发钗。
“她怎么这个时辰写字儿?”
俞珩解了腰带要换身常服。
“今天脾气不对闹了一天,不肯好好吃饭也不肯完成功课,我让垂珠看着她,写完了一篇字才许动弹。”
“可能是这段时间咱俩都忙,放她一个人无聊就闹脾气。”
慕欢帮俞珩理好袍角,帮他系好腰带。
以前他们两个手头紧,腰带上唯一的金带钩都被他拿去打了戒指,而今的腰间已经系上玉带袴,以金为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