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韩信点兵多多益善的心,盼着能助俞铎一臂之力。
哪怕这力量微不足道,也比没有的好。
“俞铮和他部下将领的家眷呢?有没有控制起来?”
贾太后早就派了八百里加急送手谕去朔州,让朔州贾家的信臣挟持相关家眷相要挟。
卓淇面无表情摇了下头。
贾宜卿最怕他这个不喜不怒的神色,那代表着卓淇心中既无谋划也无计策。
“俞铮早有准备,一个婢女都没有落下的全部悄无声息地转移走了,尚不知转移去了哪里。”
“而且贾敦已死,驿使来报,一进城就看见一个人头悬在城门口两人高的木桩,隋大安说那就是贾敦,已经悬首三个月了,被鸟兽啄食,腐烂地只剩下一个骷髅,尸身他已经悄悄的埋了。”
贾太后听罢心中一恸,贾敦可是最会讨她欢心的孩子。
他从前进献入宫的金丝雀还都养在宁寿宫廊下悬着的鸟笼里。
本以为他讨了朔州刺史的官能够替七王爷效力,谁想刚去就被杀了,还如此残忍的悬首示众。
“孽障!他为何如此狠心,竟丝毫不顾念贾敦也是他的亲戚。”
贾太后咒骂着俞铮。
“太后,您得早做打算。”
卓淇无悲无喜的脸突然有了凌厉之色。
“卓相所言何意?”
“太后要早作七王爷兵败后的打算。”
卓淇笃定俞铎赢不了。
别看俞铎一幅背水一战的架势,可他必输无疑。
无法识清时局且又听不进去良言的人是不可能成事的。
纵然是西楚霸王项羽,也终落得垓下之围的结果。
“他会……对老七下杀手吗?”
贾太后以为不过是成王败寇,难道俞铮还敢杀自己的亲弟弟不成。
为了皇位弑掉胞弟,让天下人如何看他,让史官如何写他,就算俞铮手握传位遗诏,也不敢轻易这样做。
“太后觉得贾敦是安王亲自动的手吗?”
四目对视,贾太后脊背生冷。
“安王的手下各个都是马踏凉州,威震西域的猛将,他们能杀贾敦,也能背负骂名杀了七王爷,难道安王殿下会为了与自己对立的七王爷惩处手下功臣?”
兵乱中死于非命,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快去将他带回来!”
贾太后忙唤一旁待命的侄儿贾璜,他武艺高强,赶快去军中将七王爷带回来还来得及。
俞铎死了,她就彻底没有盼头了。
“太后还是想想如何修复与安王殿下的母子之情吧。”
卓淇看的明白是因为俞铎毕竟不是他的儿子,他可以理智的、无情的取舍。
所以卓淇拦住了欲走的贾璜。
“他不是!”
贾宜卿突然大声呵斥了卓淇一句,连贾璜都被太后的怒气吓了一跳。
但贾璜没听懂,什么不是,谁不是什么?
卓淇听得懂,贾太后在说俞铮不是她的儿子,对俞铮她只有恨没有情。
“太后三思。”
卓淇平静的跪下拜道,他凌厉的双目盯着愤怒到极点的贾宜卿。
“老臣能忍常人之不能忍,合璧能受常人之不能受,如今轮到太后了。”
贾太后颓然地靠在椅子里,心想‘这就是报应吗?这就是合璧说的业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