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也算是定西侯家办婚事,故俞铮打算将贾敦及所有来朔州述职的掾史一同请去喝喜酒。
朔州的规矩要闹一夜的洞房,趁机将他们关在宅内夺下发兵令箭。
此时的朔州如同赤壁的战场——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其实我一直想不通,大姐怎么突然就想再嫁了?”
慕欢正给俞珩更衣。
一连十几日他天天很晚才回来,慕欢问他干嘛去了,他也只囫囵的回答说忙,公务太多。
“若不是我得了大姐的亲笔书信,我非要赶去边城问个究竟。”
俞珩一听心里发虚,忙转身笑着说:“反正过几日她就嫁来朔州了,你姊妹二人再叙家常也不迟。”
俞珩见慕欢一双水灵灵的眸子正略带思虑地望着自己,心里更虚。
想她冰雪聪明,不会是得了什么风声吧。
“宗璘,你这些日子怎么这么忙啊?”
“这不是换刺史了么,军务一堆一堆的,忙的我头疼。”
俞珩伸臂去抱慕欢,手摩挲她的后背。
又将半个自己的重量欺在她身,小声安抚道:“过了这阵子就好了。”
他说因为公务忙,慕欢也猜不出个其他。
但与俞珩做了这么多年夫妻,同床共枕,同榻而卧,早就心有灵犀,他心里有事慕欢还看不出来么?
这些日子回家来,就算是歇息时他也是紧绷着不放松的。
“明日我去见见李继嗣吧。”
慕欢将俞珩换下来的外衣在衣架挂好,免得明日穿的时候有褶皱。
“你要去见他?”
“对呀,他马要跟大姐成亲了,又独在异乡,我去看看他缺什么少什么,帮衬一把,也想跟他聊聊。”
慕欢在博山炉里放了段香,搁在衣架旁的小几,这样衣裳就能染些熏香的气味,却又不那么浓烈刺鼻。
“我陪你去吧。”
“不用了。”
慕欢拿起梳妆台前的木梳一下一下梳理自己的发尾。
“你忙都忙不过来,我自己去就好,你有爵位在身,反倒有些以势压人的意思。”
“我姐姐生性纯良,我怕她被花言巧语骗了,虽然我也不通识人之术,但多看看也把握些。”
徐家姊妹情深,偏拦着徐慕欢也说不过去。
“我让濮阳跟着你去吧。”
“不必了,明日你还要忙,少不了濮阳在身边伺候。”
慕欢吹灭了两盏烛台,只留下一盏小油灯防备起夜用。
“明日我将阿元送去王府,让绾姐姐照看下,去见李继嗣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俞珩心想李继嗣这个人聪明还反应快,不至于不禁吓,走漏风声。
“当然放心,都快成一家人了。”
见慕欢躺下,俞珩帮她推了下枕头。
“宗璘,外面都在传李继嗣娶姐姐是因为想攀你这个侯爷,你不生气吗?”
慕欢对姐姐徐慕和是怎么也说不出阻拦她再嫁的话来。
想她一度婚姻不顺,难得寻到如意郎君。
可徐慕欢也担忧俞珩心里烦恼这种姻亲裙带相连,毕竟他最恨的就是这些。
自从接到徐慕和的信,慕欢便忧愁起来。
且这些日子俞珩又总不回家,回家也是极晚,一副倦怠非常没兴致的样子。
慕欢也曾多心的想过,也许因为大姐和李继嗣的婚事让俞珩觉得心烦,让他觉得这场婚礼不过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对这个家已经失去兴趣。
“我不相信大姐是内种人,也许我不了解李继嗣,但我了解她。”
两人相对侧卧,俞珩指腹流连她不点而朱的唇,翘起的鼻尖,柔美的下颌,轻轻地摩挲。
“我以为这些日子你是不愿回家。”
“心里不高兴但不愿同我争吵,所以故意躲着。”
慕欢挨过去,抱住俞珩的腰。
“当然没有。”
俞珩轻弹了下她光洁的额头。
“我向来有什么不开心的都与你讲,因为我知道,我的欢欢是最善解人意,通情达理的。”
“没有就好,那就歇息吧。”
解开心结地慕欢心满意足的放开俞珩的腰,笑着翻身准备睡觉了。
刚才还小意温存的人扭头就熄火了,俞珩不满意的在被子里拍了下她的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