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爷年纪也不小了,李继嗣再不锻炼着往西域和身毒去,他以后怎么有能力接过李家的重任呢。
没些本事,那些随着李老爷走南闯北行商的长辈也不会服他。
这次李家除了请了两家极有经验的镖局护送,还带了不少家丁护卫,想必不会出岔子。
月芙已经睡沉,而徐慕和却是彻底睡不着了。
她枕着手,望着天上的月亮,心里暗暗地祝祷般希望李继嗣这一趟能够顺顺利利。
去西域贩丝绸前李继嗣来过一趟和兴源,内天傍晚周凡正在上门板。
因是店里月末结账发工钱的日子,故关店早一些。
而且每到放工钱的日子刘妈妈都会准备一桌子好菜,忙了一个月好让大家歇歇,这是和兴源的惯例。
“少东家来啦,快请进。”
徐慕和还在柜上算账,拨着算盘珠子手速极快。
佟家的姑娘从读书起就开始习闺学。
从算术看账到女红持家再到庄务,桩桩件件每一样都由母亲或者家里的长辈教授。
徐家姊妹里慕和的算盘打得不算最好的,还要数徐慕欢的手最快。
周凡上了一半的门板也撂下,忙给李继嗣倒茶,见礼。
“我们少爷要往西域去,过凉州去走趟生意,来跟徐娘子辞行。”
李贵与周凡在旁边小声嘀咕。
慕和本不想打断这算到一半的账目,故李继嗣进来她也没抬头,听李贵这么一说,忙住了手,抬头看去。
“内边怪危险的,你怎么想起来自己去?”
李继嗣正神色如常地喝茶。
“我也不小了,也该历练历练。”
李继嗣小徐慕和四岁,算算今年也十八九了,他父亲想必也考虑把手里的生意慢慢的传给儿子。
家业大的人家跟皇帝选太子一样,要从小开始培养。
太子大了还得学着监国呢。
他们这些注定要继承家业的人,也要具备一定的能力,不然难以服众。
“那你得去多久?”
徐慕和微微颔首,开始心不在焉的扒拉算盘珠子,账早就乱了,她圆圆的杏目时不时地抬起来瞟他一眼。
她难得有小女儿举动,李继嗣看在眼里心里喜欢,笑着说:“多则一年半,少则一年。”
“你可得小心些。”
徐慕和合了账本,有些期期艾艾的。
“我知道金玉商号用的镖局都是极有经验的,但还是得小心。”
“姑娘,开饭了。”
这会子月芙从后院过来叫徐慕和与周凡二人吃饭,她还不知道李继嗣带着小厮过来。
“李少爷也在呀。”
她忙笑着福了福身子。
徐慕和拿着算盘晃了两下,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来,塞进柜台下。
“你用饭了吗?不嫌弃的话也来吃杯酒吧,算是给你饯行。”
李继嗣笑的眼睛弯弯的,摸了下自己的肚腹。
“我正好没吃饭呢。”
月芙听罢忙往后头去,吩咐月棠加椅子。
“加什么椅子啊,还不快去让刘妈给娘子个李少爷单独备一桌酒席在隔壁院子里。”
周凡极有眼力见儿的拉住月棠嘱咐。
月棠一时不知道该听谁的。
月芙看了眼周凡,笑了下与月棠说:“听他的吧,单独备酒席。”
徐慕和喜欢跟和兴源的人一起挤着热闹,但人家李少爷是客人,自然要雅座。
李继嗣不是第一次在和兴源吃饭,内天是他来验收定制的屏风五架,正赶上了饭点,就在店里对付了一口。
但是今天,徐慕和却觉得他倒是像故意来吃饭的。
“多亏今天赶上我家发工钱,厨房多做了几样菜色,不然又要被你嫌弃了。”
上次内顿中饭,李继嗣就抱怨说刘妈妈做菜一般。
徐慕和反说他的胃口都被山珍海味养刁了。
刘妈妈做饭人人都说好吃,就他不是嫌弃太油就是太腻,徐慕和还故意塞给他一碟子醋泡的花生豆,说这道菜不油也不腻。
“我听说你最近在张罗买织机?”
他端着碗扒了口饭,吃的仿佛家常,一点不像客中那般拘谨。
“和兴源要换生意做了?”
徐慕和正用公筷给他弄菜,听罢笑了下,忙用帕子掩了下嘴,李继嗣仍看见她那莹白如贝的齿。
“我要拿去细水县,教那里的女孩子们女红用,等她们成手了就有织行肯要她们了。”
今天的主菜是松鼠鱼,徐慕和剔了些肉下来给他。
“到时候李少爷可要多多照顾细水县的女孩子们,多录用她们,让她们也有条活路可以走。”
李继嗣极享受的吃着慕和给他的鱼肉。
不无打趣的说:“你这还没赚多少钱呢,就开始行善了。”
“我晓得,你铁定是要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