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先给徐掌柜道个喜,望你日后生意发达。”
崔护驾着马往队伍最前头去了。
徐慕和一行人日夜兼程往西川去,但身在西川的肖彦松倒是碰上一桩棘手的官司又有人家为了财帛将家里的女孩儿卖给老男人当媳妇了。
“孟大人,您快去!”
四九跑的上气不接下气。
孟九详正在院子里侍弄菜地,她夫人在廊下纺织。
四九靠着门直喘,只摆着手让他快走。
“出什么事情了?”
天气正是闷热的时候,日头高照呈金黄色,四九跑的浑身是汗,如同刚从水塘里爬出来一般。
“要出人命了,我家公子在臧家,您快去!”
孟九详赶紧换衣服。
他刚才在地里侍弄庄稼,穿着短衣单裤,还光着脚。
“巡检大人去了吗?”
他怕肖彦松一个文弱书生吃亏。
这个从明州来的进士跟他们这些外貌五大三粗的人没法比。
巡检还开过玩笑,说肖彦松内个体格儿,即使跟乡下身板结实的老婆打起架来,也未必能赢。
“也在那。”
孟夫人扶着四九到廊下歇歇喘口气。
待他平复些好喝口水,这热天中暑晕倒可了不得。
孟九详换完衣服赶忙跑去臧家。
到场时巡检跟臧家的人已经对峙起来,肖彦松手里扯着一个七八岁的女孩子护在身后。
“官府差役青天白日抢人啦!”
应该是那妮儿的娘,坐在地上呼天抢地,耍赖打滚。
“你们要把人带走也行,出五两银子,三十匹绢,少一个子儿都不行。”
那女人中气十足,也不嫌日头晃眼,梗着脖子朝肖彦松张手比了五个指头。
妮儿的爹也扯嗓子喊,正被巡检用叉起来的棍棒挡住,免得动起手来伤到肖彦松。
孟九详拨开人群上前去,看了眼受了惊吓的小女孩儿。
“青天老爷来了……”
人群里嘁嘁喳喳的议论。
“她今年才七岁,你们就让她嫁人,这还不是丧尽天良。”
“不嫁人?留在家里饿死啊!”
妮儿的母亲爬起来,试图去抢肖彦松背后的孩子,却被肖彦松一把推回去。
“我们送去当童养媳怎么不行!”
“童养媳?”
肖彦松指头点着正午的日头。
“你敢在这里对着日头发誓,立字据,保证这孩子成年后再同房么!”
“我不保证。”
那女人又开始撒泼,抹了把脸上的汗。
“哦,她嫁到人家去了,那就是人家的媳妇,想怎么样跟娘家没关系,你们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你少装蒜,你这就是买卖人!”
孟九详见她上来又要抢孩子,忙挡住了那妇人。
“大人我不想去,我去就死了,大人我不想去!”那孩子边哭边哀求道。
妮儿虽然不大,但是早慧懂事。
她知道自己要被卖给一个刚死了老婆的鳏夫。
他们都说内个鳏夫克妻,先头内个十二岁的妮儿就被克死了,她才七岁,还不想死。
“老娘下的蛋用的着你管!”
那女人指着丫头恐吓着骂道:“你赶紧给老娘过来,就是玉皇老爷也救不了你!”
丫头吓得腿都软了,给肖彦松跪下求道:“大人你救救我!”
妮儿看着肖彦松面善,也听说他是好人,故抓住他不撒手。
那妇人勇猛得很,见恐吓孩子没成,又怕失了孩子得还钱给定亲的人家,一直试图抢孩子。
还连着啐了好几口唾沫在孟九详和肖彦松脸上,像个浇地的喷壶成了精。
愣是两个男子才胡噜得了她。
“抢人啦,强抢民女啦!官府抢人了!”
妮儿的亲爹上不得前,在后头大喊,像在给他老婆助威。
“好!”
孟九详声如张飞,断喝一声。
震得那女人瞬间安静下来,僵住看着他。
“你既然说官府抢人,那就是有冤情,来人!将被抢之人带回县衙看管起来做人证,择日开堂审理。”
得了这个借口,肖彦松拎起孩子就往县衙跑。
孟九详跟在后头。
巡检大人掩护撤退。
一时间,臧家人跟差役们闹起来,场面乱成一团。
脱身后,肖彦松将小女孩儿安置在县衙内堂。
他在外堂与孟九详商议对策。
“如今怎么办?”
孟九详是苦于找不到解决的办法,亲生父母嫁女儿,借口送到别人家当童养媳,翻遍律法也没规定说不可以。
至于夫家同不同房,孩子怎么死的,娘家不来告,甚至还帮着打掩护,他们也难断案子。
今日的理占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