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焕元啊,就是原来知府大人家的三公子。”
慕宜还是不明白她为何生气,期期艾艾的问,“有什么不妥吗?听起来还不错的样子。”
“你知道什么”,徐慕礼撅了撅嘴,“原来刘家看中过二姐,还想让秦夫人说和,我才不要他呢,干嘛我得捡徐慕欢挑剩下的。”
原来是这样啊,徐慕宜点了点头,然后继续低头写字。
“那你就跟母亲直说嘛,她肯定会理解的。”
“我就是生气嘛”,慕礼继续做针线。
“生气他们胡乱塞人给我,像是我十五岁了,着急往外嫁,就什么都不挑一样。”
“噢,我长得没二姐好看,女红针线没大姐好,就可以随便塞人配了呀。”
慕宜用笔杆戳在脸上看了会子徐慕礼。
“三姐,你长得还蛮好看的,干嘛要这么说自己呢。”
她又伸头看了眼慕礼手里正在做的针线,说:“针线也不错,虽然没有大姐好,可够用的呀,又不是去绣坊当绣娘。”
“就是嘛!”
“三姐,你有喜欢的人吗?”
慕宜这一问,慕礼倒是走心的想了想,皱着眉摇了下头,“算是……没有吧。”
“为什么说算是?”
慕宜敏锐的察觉这一丝的犹豫。
“我哪懂这些啊,更不要说以前,年纪太小更不明白,也分不太清什么是男女之爱。”
她脸色绯红,声音愈发小的嘟囔了一句。
“要不你去跟母亲说你还没有钟意的人选,让她不要着急。”
慕宜一副很老道的样子,“母亲肯定会慎重,毕竟有大姐的事情在前,她如今最怕姑爷靠不住,那段日子总怨自己决定仓促害了姐姐呢。”
“而且二姐每每来家书,都是日子和美,夫妻恩爱,她就更笃定,只有自己选的夫婿,好赖才心甘情愿一辈子。”
徐慕礼听妹妹这一番话倒是忍不住笑出来。
“你这小丫头,才几岁就懂这些事情,讲起来头头是道的。”
……
徐家为徐慕礼的婚事发愁,朔州这边也在为婚事发愁,不过不是一人的婚事,是好多人的婚事,故难度更大。
舒绾召集了几个平日交好的娘子到王府去,要商讨朔州年轻军官婚配的事情。
“去年春天的风筝比赛解决不少问题。”
舒绾令婢女给众娘子斟茶。
“但是这件事情不是一锤定音,年轻的军官是源源不断有的,去年风筝比赛没婚配成功剩下一部分,今年又添了好几个够资格成亲的。”
“再来一场风筝比赛就是了。”
裴翠云向来心直口快。
“我想王妃的意思是促成年轻男女婚配的事情日后要成惯例,去年的风筝比赛是我们的一个开端。”
听了慕欢一番表白,舒绾满意的点头。
“所以我想听听各位娘子的见识。”
慕欢捧茶喝了一口,说道:“其实婚配难的问题主要在于朔州女子少,愿意嫁过来的女子更少,再者就是缺媒婆。”
“先不说京城那等地方,就是在明州,即使一个女子从豆蔻年华到十八九岁都没有媒婆上门,官府最后也会遣冰人上门尽力促成一桩婚事,可这里我却一个媒婆也没见过。”
“还有一个问题不知当不当讲。”
众人皆瞧着慕欢,舒绾只让她直说无妨,这里并无外人。
她笑了一下,说道:“本来这个地方女子就不多,偏有一些人家兴起纳妾的风尚,有一个两个自家丫头倒也无妨,可三院五房的聘来买去,这竟不算多的,更有甚者蓄养十几个,影响多不好。”
“一面是妻妾成群地高官,一面是讨不到娘子的低阶小吏,也影响士气不是?”
“对对对!”裴翠云连着附和。
“尤其内个隋大肚,还有内个张相公,若是这风气蔓延开来,不仅对婚配有影响,还影响士气。”
“我也想过”,舒绾咬了下唇,“可这事愿打愿挨,人家愿意做小,我们拦也拦不住。”
“朔州这个地方女子为妾倒和其他地方大有不同。”
慕欢起身又给大伙儿斟了一圈茶,说道:“别的地方,不说迫不得已卖身为妾的特殊情况,但凡家里饿不死人,谁家女儿愿做妾室呢?”
“这话倒对”,吴涯道:“就算在边城,也多是二婚妇人为妾,奴仆为妾,但凡是个良家姑娘聘为妾室,也能称之为贵妾了,也多数是高攀往上嫁。”
“但为什么这个地方为妾不是羞耻之事,做了反倒不自觉堕落呢?”
慕欢这一问众人都在思忖。
“为了活命吧。”
吴涯记得自己从边城往朔州来的路上,见过不少从凉州内边被人伢子带着的女子,都是在朔州没有卖掉的。
她们很大一部分是凉州当地百姓,北凉人杀来后被迫成了奴隶,还有又生下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