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子月芙已经翻墙跑回来,正装作无事人一般在屋子里照顾徐慕和。
“慕和?”
佟老爷连叫了好几声,用灯一照,果然人都死了一大半般,躺在那只有哼唧的动静。
“打在哪里?”
月蓉抽噎噎的说:“姑爷一脚蹬在姑娘的肚子上,怕是要没命了。”
徐慕和舅妈过去,掀了被子看了眼伤处,倒吸了一口气,擦了擦眼泪跟佟老爷说:“这么重的伤,这是把人往死里打。”
“郎中呢?开了方子没有?”
月蓉又回,“药喝了也没用,烧也不退。”
佟老爷听罢气的在屋里团团转,指着赵老爷的鼻子说:“你赵家儿子看着人模人样,怎么能如此混账,人打成了这副样子就放在这挺着,不赶紧多请几个郎中,现在就跟我去见官。”
黄夫人见佟家在气头上,也不顾是半夜,赶紧让莲婶把还在熟睡里的孩子抱过来。
那两个孩子哭得着实可怜,黄夫人便抱着喜姐儿,边哄边跟佟老爷说好话求饶。
“亲家舅老爷,这本是夫妻间的事情,如今慕和还在养病,这事儿还得等她醒了自己做决断。”
赵老爷一贯是主外的人,况且又是内宅的丑事,这会儿只坐在一旁捋着胡须不说话,看黄夫人在那里转圜。
“更何况两人还有了孩子,若是闹上公堂,将来与孩子也无益。”
说起孩子,佟老爷倒是心软了,看着哭闹的可儿,心疼的抱过来。
“那你们也不能打人”,佟老爷气的来回转圈。
“这事儿是明廷有错,等慕和醒过来,我让他给慕和给佟家赔罪。”
佟老爷不知道如何是好,尤其是慕和昏迷未醒,半天只叹了口气,将翟夫人留下看着慕和,自己拂袖而去,不愿意在赵家多逗留。
……
喝了药,睡了一天一夜,徐慕和方才转醒,却是浑身酸疼的厉害,尤其是被踹的下半身,仿佛不是自己的。
“和儿,快把药服下。”
翟夫人一边擦泪一边给徐慕和喂药。
“舅母,您怎么在这里?”
翟夫人擦了擦泪,说:“若不是月芙机灵,我跟你舅舅哪能知道你被赵家害成这样,这不是欺负我们佟家没人么。”
“你舅舅昨夜来的,可你一直昏迷不醒,他要拉着赵明廷去公堂讲理,可你婆母死命拦着不想去,说是一家人的事情,闹到公堂太过丢脸,还搬出孩子来救场,你舅舅只能暂且回家去,想等你醒过来,再与你商量。”
徐慕和虽身子难受,可是脑子清醒,难免哭得泪如雨下,又一五一十将那天赵明廷强占月芙不成,恼羞成怒动手的事情讲了一遍。
“和儿,你怎么命就这么苦。”
翟夫人又哭起来,“本是为了躲尤家下嫁到这等人家来,盼着得个好郎君本份过日子,可谁想还是个禽兽不如的人。”
“如今怎么办?你想怎么办呢?”
月蓉坐在床沿,从身后扶着徐慕和起来吃了点粥。
“我不知道,我的孩子还在黄夫人那里。”
想孩子的徐慕和又哭一气,惹得翟夫人也跟着哭起来。
“舅母,我只知道如果这次就这么算了,他难保不会打我下一回”,慕和心里清楚得很,“他也难保不惦记月芙。”
翟夫人听慕和这样一说马上擦干了眼泪说道:“日子若这么过下去,又打又骂,连陪房的丫头都留不住,你在这赵家能活几天,你要是没了,不光你母亲心疼,我跟你舅舅夜里还能睡得着觉么。”
“舅太太可有主意了?”
月芙递了块干净帕子给翟夫人,她毕竟是见识多的长辈,没准能有好办法。
“这样,等你养两天病,能坐起来了,就让你舅舅上门来,让他赵家给出个保书,画押签字,日后若再动你一根指头,动你屋里人一根指头,我们去公堂上说话,他赵家还是要在外行商的,最重脸面,也就不敢轻举妄动了,或许能保全你和月芙。”
徐慕和也没有其他办法,除了撕破脸面的和离,这确实是最好的办法。
她同意的点了点头,未免又落一场泪来。
徐慕和在徽州赵家遭遇的事情,远在朔州的慕欢一无所知,她还沉浸在新生龙凤胎的喜悦里,当然还有生产劫后余生的庆幸里。
徐慕和这一胎生的并不顺利,还差点要了她的命。
若不是舒绾将珍藏的一棵人参拿过来给她续命,还不知道会怎样。
好在,孩子生出来五日后,慕欢也渐渐的恢复,甚至能坐起来吃东西了。
“你怎么这么憔悴?没睡好吗?”
慕欢喝了半碗瘦肉粥后看着俞珩的脸色,有点担忧的问。
俞珩从慕欢生产发动那天起就没怎么好好地合过眼。
“我不想喝了。”
慕欢推了一下碗,她这一动又觉得下身如同来月事,往下漏东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