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翠云冷下脸,“你也少说家花没有野花香,这两个尽心伺候你,别总想着在外丢人,合不合心就这样了。”
“我都一把年纪了,你这不是胡闹么!”
程仁虎比俞珩他们要年长许多,算算今年也满了四十了,连那四个子女中最大的也都弱冠成亲了,还给他塞什么小妾,他可没有那些风流胚子。
“胡闹?”
裴翠云冷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刚从红杏关不住回来,小秦淮你也没少去,前几个月去广寒云宫也不是张相公做的局,就是你,还在我眼前装什么孔圣孟仁的。”
“我那就是去喝喝花酒,我这个人你也不是不知道,弄这些个干什么。”
程仁虎看那两个妾室一眼,忙叫程安把两人拉出去卖了或配人,别在这听什么夫妻间的碎嘴话,再传出去笑话。
裴翠云听他这么一说,叹了口气,“我也是从桂英身上涨了见识,我可没她那么刚性,也没那么些钱能带走养活自己,能把我领回家去的老爹如今躺在墓坑里头也起不来了,更没个靠得住的兄弟。”
“谁敢休了你呀”,程仁虎弓着腰与她说小话,“都老夫老妻二十多年了,说这些没影儿的话来,茂时也不敢休妻啊,王娘子不是自己走的么。”
“你若再敢胡来,在外头眠花宿柳,跟那些个没脸的野老婆勾勾搭搭,我就到壮哥儿那去,叫他养我这个娘,也不跟你在一个屋檐下过!”
说的更丢人了,哪有父亲尚在,母亲就跑到儿子院子里去分居而住的,程仁虎赶忙抚背劝道:“再不敢,娘子消气。”
知道他是改不了的,让他收敛收敛就好,裴翠云打开他的手,拿眼睛瞪他满脸堆笑的谄媚样子,在心里骂他老东西。
二十来年了,他俩成亲二十多年了,那会儿他还叫程二虎,还是个献阳县里倒腾瓜果的菜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