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不惯她们轻狂,出口气罢了,这些都是次等手段,你要能捏住她们的七寸,快刀斩乱麻,不然主母每日同姨娘奴仆打嘴仗可还了得,那方小娘闹了多少回,越忍让越轻狂,还留着她做什么,她脏身多得是,不撵出去什么时候是个头。”
“到底是个大家闺秀”,慕欢拉了她的手说:“自然没见识过,我做姑娘时也是你这般腼腆,多看多学多管家就好了,别太烦心,来日方长。”
坐了会子,慕欢让惠灵亲自送姑娘回东府去。
“东府内些个妾室能打发走的就都打发了吧。”
俞珩熄了灯从抱厦里出来。
“若都是老实的,愿留就留下吧。”
玉手触凉簟,慕欢叹了口气说,“还有些身世可怜的女子,自小被拐的,经几手卖的,好不容易从风尘中赎出来的,撵走了往何处安身,在这里只要安分,还有口饭吃。”
落了碧纱,竹枕清凉,她在腰腹上搭了一条薄锦,仍无睡意。
“今儿吴涯说,新政频频受阻,外戚一派连连得意,我只知道你近来为公务上的事忧心,却不知是这样掣肘的境况。”
“你怀着身子,我怕你优思伤神。”
其实她不愿意提朝上的事情,他在外谋划太累了,回到內园难得轻松,还用那些俗务烦他作甚。
慕欢撑起头,影子落在他脸上有些暗,目光描摹他的眉眼,“我只担心你。”
他闭眼握了慕欢的手,一连说了两个‘放心’。
慕欢有感觉,他们一定是有谋划的,只是契机未到,契机是什么慕欢怎么也猜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