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有数不尽的富贵”,惠灵往前跪了跪,把书信呈了过去。
老王妃一看信,脸色都变了,写的全是狼子野心的事。
不给邱氏辩驳余地,惠灵说:“这是邱姑姑吩咐我做的,人也是我去领回来的,只我内心不安,才去王妃面前告。”
“母亲,妾室要有妾室品行,这样怀着野心而来的,日日想着扳倒正室娘子,儿媳不敢收啊,我的事小,若是二爷受了狐媚,妻妾失序,为朝野所诟病,那可是大事,咱们这样的人家最怕后宅乱起来。”
“你怎么说?”老王妃气的把信扔给邱氏责问,吓得她已经是满头是汗。
“这是她栽赃啊,她这是故意往我身上泼脏水啊!”
“母亲,下人们有恩怨栽赃也是有的,可自己的亲外甥女也不能说假话,月蔷,把青芳叫进来。”
老王妃看着又哭着跪进来一个,朝她鸣冤道:“老夫人,我姨母为了我家能保稳管家娘子的地位,唆使我父母推了我定下的亲事,要我另嫁何管家的傻儿子,不许我配出去,我走投无路了去求王妃,还请老夫人开恩,为我作主啊!”
徐慕欢将按了手印的婚书拿给老王妃看,“儿媳查问过此事,结亲的刘品良就在门外候着,可以叫进来两相对峙,何管家说他大儿子自小愚笨不慧,一直娶不到媳妇,邱氏便说,若能保举青芳在她身后为管家娘子,就把青芳配给何家,何管家并不知道青芳已定亲的事情。”
两项铁证,惠灵撒谎,难道青芳也会诬赖亲姨母不成。
“不必传了,我活了快一辈子竟今日才见识如此败德之人!”老王妃提了口怒气。
邱氏已经吓得瘫倒在地,颓丧的坐在那,慕欢又让月蔷拿了她挪用公款去放利时画押的保书来。
“母亲,想她是老奴,在府里也是尽心过的,往日她挪用公钱私用,任人唯亲,甚至唆使妾室放利,儿媳也只暗中教导,多有训诫,望她改正。”
“可是她不知悔改,贪欲日甚,还想左右主家内宅之事,甚至亲情血脉都拿来交易,可见是个狠毒的人,恶仆不能留啊。”
老王妃再不想看邱氏一眼,扶着额,指着邱氏说:“领着你带来的这丫头滚出去。”本以为邱氏是为自己着想,没想到是利用她给自己谋私利,算计人都算计到她头上了。
慕欢打发月蔷带着一干人都退了下去,起身奉茶给老王妃,“母亲保重身体,别气坏了,儿媳无能,管家无方,这才几个月就出了这样的事情,还得仰仗婆母处置,儿媳自愿受罚,反省两月,卸下这管家重任。”
谁都知道邱氏干这些事不是一日两日了,要说错也是她们错,徐慕欢倒是没得意,还跟她讲小话儿,老王妃看她点了下头,“就这么办吧,家中事先交给你大嫂。”
“母亲,何不交给鹭鹭,她也大了,也该学学持家之事。”
程寻意心中高兴,李府已经私底下过小定,孝一过就要议亲了,正好借着这机会管管家事,免得嫁过去不知深浅被笑话。
还是她想的周到,老王妃赞许的看了眼慕欢,“好,这两月交由明鹭管家,寻意辅佐教导”,她一摆手,“你们都回去吧,我累了。”
程、徐二人跪安退下,老王妃眼神是疲惫颓丧,直望着那两人都看不见了还僵坐着。
“老夫人,扶您进去躺会子?”孙嬷嬷小心问。
“我老了,真是老了”
孙嬷嬷劝道:“夫人您都把家交给她了,由她去吧,一朝天一朝臣,她想尽办法也得赶邱氏走。”
“我小看她了。”
她之所以同意塞英凤去西府为妾,其实就是想给徐慕欢下马威,让她知道,别以为进了府当了家就一手遮天了,可谁想到,她早有准备,把这个妾室推的一干二净,甚至连她的心腹都不动声色收拾掉。
“徐娘子小门户出身,难免不知宽容厉害些。”
孙嬷嬷再怎么宽慰她,老王妃心里也有数,因为徐慕欢是小门户出身,她才看低,以为她没什么见识,她偏好见识。
对邱氏明扬暗抑,明捧暗查,对程寻意安抚拉拢,她能看透别人要什么,往来利益中择取一个双赢的分寸,人人都被她说服,人人成了她的刀。
她老了,就剩下一个儿子,她斗不动了,也没什么可斗了,何况徐慕欢心也不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