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铭不卑不亢道:“兄台,你欲何为。”大庭广众下,曹铭不愿失去礼数,给曹氏蒙羞,所以他没有跟王勉一般见识。
曹铭礼数周到,但是王勉并不领情,他冷哼一声,往前横跨两步撞开曹铭,伸出粗壮的胳膊提起少年,如同提一只小鸡仔,王勉单手扼住少年的脖子,巨大的劲力令少年喘不过气,少年的双脚不停的在踢腾,王勉兜手一巴掌,打在少年脸上,少年咳出一口鲜血,脑袋无力的垂在一边。
见少年半死不活的样子,王勉将少年扔到一旁,正欲一脚踩到少年的头上,听到周围嘈杂的议论声,目光凶狠的看向众人,“老子揍一个臭要饭的,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哎,这王家猛虎忒霸蛮,他这一巴掌下去,那小孩的脸颊恐怕要肿上半旬。”
“嘘,可别被那老虎听到,发起疯来揍你一顿,那就不值了。”王勉是一个浑人,平日里没少犯浑揍人,所以很多人都怕他。
人群中立着一位浓眉大眼的少年,看到王勉所作所为,大动肝火,他双拳紧握,小腿微弓,便要上前阻止王勉,却被身边的锦衣文士拦住,“文向,休要逞能。”
“叔父,见义不为,无勇也。”大眼少年正欲发作,却被他叔父死死拉住。
“痴儿,强龙不压地头蛇,你何必为一饥民强出头。”
周边的人畏于王勉积威,只敢低声议论,无人上前帮助少年,各扫门前雪,莫要强出头,这是他们的生活经验。
见王勉如此蛮横不讲理,曹铭朗声道:“你这样欺负一名孩子,不感觉羞愧吗!”
“我就欺负他,你能奈我何。”王勉对这个屡次制止自己的小子很不耐烦,“野小子,你再敢多嘴,我将你的双腿打断。”
王勉咄咄逼人的态度,少年的凄惨样子,使曹铭心中升起腾腾怒火,他抄起长形案台,向王勉冲过去。
“野小子,你敢!”王勉不相信曹铭真敢动手,一个瘦弱的半大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和他王勉动手?
灰衣老者惊呼道:“哎呦,这是谁家的子弟,怎会如此冲动,他不是王勉的对手啊!”
头戴纱帽者,压低声音道:“似乎是曹家五公子,头脑不太好使!”黑纱帽瞥见站在人群中曹德等人,见后者不帮曹铭,暗自不解。
曹铭身体一矮,左脚在地上用力一蹬,案台脱手飞出,砸到王勉的脚上。
“哎!”曹铭长叹一口气,他本来计划的是砸向王勉小腹,一招制敌,奈何身体太弱,案台到最后已是强弩之末,没能立全功。
王勉吃痛,凶性大发,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曹铭面前,将曹铭提起来,抡起拳头便要打。
“你敢!我是曹家子弟,我父乃是琅琊王的座上宾。”曹铭搬出曹家的名头,心中默念:“但愿眼前这浑人,知道曹家的名头。”
听到曹铭的话,王勉楞住了,拳头停在曹铭面前,他虽然是一地痞无赖,但是颇为懂得趋利避害,那曹家可是这开阳城一霸,收拾他跟收拾一只小虾米一样。
王勉将曹铭放下来,但是没有松开手,他这人粗中有细,这样做既不会得罪曹家太狠,也不会堕自家威风,王勉眼睛一转道:“小...你是曹家几公子,姓甚名谁?”
曹铭从容不迫的说道:“我是曹家五公子,曹铭。”
隐在人群的曹德低声道:“走吧,今日还要将车驾安顿好,没必要在此地浪费时间。”
曹彬诧异道:“不管老五吗?”
曹德挤出人群淡淡地说:“放心,以我曹家的名头,那王勉不敢出手。”
既然曹德都这么说了,曹彬索性也不再多管闲事,他对自己这个弟弟没有什么好感,妾室所生的庶子而已,在家族中的地位并不高。
王勉听说过曹家有一位公子住在乌衣巷,似乎就叫曹铭。
坊间传闻,这位曹铭公子的母亲,乃是乌衣巷赵氏之女,家破人亡之后,流落到沛国谯郡,在曹家做丫鬟,因为生得貌美,做了曹嵩的妾室。为曹家生下一儿一女之后,不幸身亡。据说曹铭公子的脑袋不太好使,在曹家很不受待见,被安置到乌衣巷居住。但那只是据说,王勉可不愿意用自己的身家性命,去验证一个坊间传闻。
王勉惧怕曹家之威,气势为之一堕,“五公子,恕我眼拙,多有得罪。”
曹铭冷声道:“既然知道自己眼拙,还不快松开手。”对于王勉这种欺软怕硬之徒,态度一定要强硬。
王勉赶紧松开曹铭,脸上堆笑道:“我刚才犯浑冒犯到公子,还请公子见谅。”王勉前倨后恭,是因为他曾被曹彬收拾过,那一次曹彬把他揍的生活不能自理,而且曹家跟前琅琊王刘容交好,加上曹家几位公子的运营,曹家在开阳城的势力不小。
曹铭将豪门大少的气势拿捏得十分到位,不耐烦的挥挥手,示意王勉哪凉快待哪去。
曹铭走到少年身边,拉起少年的手,向店铺之外走去,街道上看热闹的人们,见曹铭走出来,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