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懿听闻刘茂如此说,当即嘴角抽了抽。
之前仅仅以五千兵马,你刘茂就敢让大家用计赚下有万人驻守的阳平关,之后更是夺下汉中郡,此等气魄,怎会在想要讨伐一部黄巾余孽的时候,突然显得谨小慎微起来了呢?
你是在装呢,还是在装呢?
“那以郎君之见,该当如何?”
既然你喜欢装,那咱也陪你装一下子吧,谁让你是咱的亲妹夫呢。
刘茂微微笑起来,如此上道,真的不愧为自己的大舅子。
“自然是要发布招贤榜,而且要整个汉中郡同时发布张贴,广招汉中英才为我所用,届时讨伐郭达之时方能易如反掌。”
“此法好极,网罗文武人才为郎君所用,郎君此法当真好极。”
吴懿拍了拍掌,这次倒不是装腔作势了,他是真的觉得这个想法很好。
毕竟现在刘茂刚刚夺下了汉中,还将汉中的门户阳平关给掌握在了手心,虽然手下兵马勉强够用了,但是人才却是略显单薄了些。
武将还好些,以严颜为首,能拿得出手的目前算上他吴懿和前去追击张修的甘宁,也仅仅三员将领。
而他们三人,严颜屯兵箕谷已然不能轻动,他吴懿又是被按在了阳平关,没有战事更是不能轻离。
至于甘宁,还在追着张修的屁股后面向南跑,没有十天半月,应当也是回不来的。
这等阵势拿出手来,虽然显得有些寒酸,但是与文官相比,却又好了很多。
左右算算,目前算是在为刘茂效力的文官,仅有贾诩一人,还是待在南郑统筹汉中全郡的政务。
汉中新附,贾诩此时自然是困在多如牛毛的政务之中无法脱身的,这就导致刘茂虽然算不得手下无人,却在如今想要调派人手的情况下,连个能动用的人手都没有。
多么的凄惨。
“好,既然子远兄也赞成瑁的法子,那便有劳子远兄先行在这阳平关关城内张贴出招贤榜,稍后瑁再传令汉中各县,同时张贴招贤榜,但有应者可往南郑,于南郑太守府考核,但有才能获得认可之人,瑁不问出身统统会给予委任,此乃唯才是举。”
吴懿大惊。
好家伙,他还以为刘茂的打算中仅仅是汉中各县内的豪强大户,出这么一个招贤榜的法子,只是想要笼络各县的豪强,让他们尽快地认可他刘茂对汉中的绝对支配,哪料到这招贤榜根本不是那么简单的。
要知道大汉立国以来,虽然名义上多是打着唯才是举的旗号,但是真正能够按才被委任的人,又有几个?
还不是都靠了自家的背景,以及各种错综复杂的关系网,世家子弟轻而易举被察孝廉举贤明,平步青云简直易如反掌,再看那些寒门子弟,又有几人真正进得了上层阶级了?
现在刘茂这突然来一个不问出身,只要有才能便统统要给予委任,这可就是在世家把控几百年的进阶之道上开了一个大口子,一个不好,就要万劫不复的!
吴懿这时候也不敢拍马屁了,赶紧出言相劝:“郎君此法虽好,却唯独在操作之上,能否再斟酌一二?”
刘茂有些好奇。
招募贤士,这在三国演义之中不是非常正常的操作吗?
怎么现在看吴懿的神色,好像自己想干的事情,是在捅马蜂窝一样让他难以接受?
“子远兄,此话何解?”
吴懿叹了口气,这都不懂,大舅子是真的没有受过社会的毒打啊。
“回禀郎君,您对贤才的渴求吴懿能够理解,也打心底支持,但是唯独郎君所言,要不问出身对有才之士统统给以委任,懿觉得甚是不妥,需要加以调整。”
见刘茂瞪着好奇的大眼睛盯着自己,等待下文的样子,吴懿只好继续解释:
“吴懿窃以为,郎君乃是汉室宗亲,在招募贤才之时自然会获得天下士人的向往,只是若郎君开了不问出身的口子,让平头百姓与世家学子同列一堂之内,恐怕不仅不能得到士人前来相投,还会被士子归为不尊大夫有辱斯文的行列,便再难募得什么大才了。”
刘茂恍然。
原来吴懿所说的是这个,他倒是真的没有想到。毕竟他这个来自于后世的意识,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将这些当代常识都掌握的。
“可是这招贤之事不可耽搁,子远兄可有法子?”
刘茂也不打算自己再费脑筋了,将解决的难题也直接一同甩给了面前的吴懿。
吴懿很实诚地点点头,抱拳道:“禀郎君,其实解决之法也简单,不过是分门别类,将世家子弟与寒门学子分为两部,再加区分文武,然后分别相试,若果有才能,则世家子弟可直接委任于南郑或军中,而寒门学子则需下放地方县乡,经年之后再行调入南郑城,他们的能力必然已经得到了验证,方可叫天下士人无话可说。”
刘茂听了当即皱起了眉。
这意思不就是说,自己要支持不公平,要区别对待世家子弟和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