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则是慌忙的后退,以致于王言转了一圈,就好像电影中经常出现的画面一般,形成了一块好大的空地。
王言背着手,笑呵呵的摇头:“好了,到此为止,兵器都放下吧。只要你们配合调查,做到知无不言,就能活着到边境去搏一个活命的机会。本官从来说到做到。你还不服啊?还想杀本官?”
走到了一个哆嗦的年轻人的面前,王言莞尔一笑,大声说道:“尔等莫非以为,那些豪门大户还能继续豪富?以为杀了本官,尔等家人可以平安无恙?本官死了,朝廷要追究。本官不死,本官要追究。豪门大户为我破家灭门,尔等莫非以为,本官不如那些人?我数十个数,还手持兵器站着的,抄家灭族。一……”
根本没查完十个数,这些人便稀稀拉拉的瘫坐在地,大口的喘着粗气。生死当前,还是累的半死,他们也是背负着巨大压力的。现在瘫坐在地,就是让他们再起来,战斗力也是大打折扣,难成气候了。
也是在这个时候,密集的脚步声开始传来,不大一会儿,就包围了这里。
正是在这一刻,对于王言来说,杭州的斗争算是结束了。
正如先前所想,有了这些人在手,杭州大户已经是案板上的肉,他说办谁就办谁。光是杀官造反这一条就足够了,何况还有军中武备之事,这两条,一条比一条大,一条比一条敏感。
事实上,杭州之事,早都不再局限于杭州了。王言在杭州干的事情,对于皇帝,对于官吏,对于天下的大户来说,都是相当过分的,所有人的眼睛都在盯着杭州的局势。
保守派认为王言太过激进,一个月三十天,二十五天在参王言。改革派其实也认为王言激进,他们想不到,王言竟然这么猛。最大可能的运用了地方官的权力,把一个州官级别能做到的事,做到了极致,甚至还超出了不少。
一定程度上,王言现在已经是改革派的头牌人物了。决定党派力量的,是皇帝的态度。谁能让皇帝满意,那么相应的,话语权就会更大一些。王言在杭州的所作所为,也一定程度上影响了赵祯对于改革的态度,进而加大了改革派的话语权。
当然,头牌和领军之间还是很有差距的。前者是在前开路的,后者是向上争取的。现在的领军人物,毫无疑问便是范仲淹……
在队伍集合以后,打扫战场,急救伤员,王言坐镇,有条不紊的安排着各种工作。其中最重要的一条,是写了公文,派人快马奔钱塘传信,调周司理过来,又把情况跟范仲淹说明。同时让人送信去临安,清空牢狱、准备场地。
在安抚过了华兰、淑兰以后,便直接往临安过去。
五天后,杭州便开始了轰轰烈烈的大清洗,田亩不清了,户口不查了,就干杭州的豪门大户。同时借着杀官造反、私藏武备之事扩大斗争,直接一杆子捅到汴京。
跟大户有牵连,以前各种帮着说好话的官员不必多说,都或多或少的被牵连。轻则贬谪,重则罢官。兵甲之事更是严重,这是能做不能说的事,王言硬装愣头青,大义在手,谁都没办法,很是拉下去不少人,甚至扯到了边军。不过那跟王言就没什么关系了,尽管他要遭人记恨,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王言更关注的,还是杭州本地的事情。整个的查抄大户的工作,都是他在主持。
这一次的京中来人,还在赶来的路上。王言的操作空间很大,他不是按照谁有罪,掌握了谁家的犯罪证据,而是按照名单来,谁家的规模大,谁家的口碑不好,那谁家这一次就要没。
可能是有人说参与了杀官造反,也可能是去调查的时候,在人家里发现了武备。
肯定有很多人见势不妙,提前跑路。毕竟只要逃离了杭州,他们就是安全的么。哪怕大宋不安全了,也可以去辽、夏、大理,他们都算是人才了。识文断字,到哪都是受欢迎的。
这种漏网之鱼,王言是不在意的,成不了气候。他要是大户积攒的财产,是他们兼并的土地。至于抓到的人的痛苦遭遇,那是附加的利息。
上次被围杀没完成的事,这一次是全部完成了。
加征了商税,清丈了田亩,清查了户口,更加重要的是,大大打击了杭州的豪门大户,打破了杭州旧有的平衡,重塑了整个杭州的格局。
至于衙门执法清明,杭州的大建设之类的,那都是过程。主要还是在于促进经济发展,兴旺百业,更重要是在于安稳百姓。
总的来说,杭州基本上调理完毕了。剩下的,就是王言这个州官的权力触碰不到的了,那是更高级别做的事。
但凡继任者秉持着他定下的规划继续发展,少说能安稳个五十年。但显然这是不可能的,天下一盘棋,杭州没可能独善其身。
杭州的斗争结束了,更大的斗争,却是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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