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卫红曾经请过三天病假,回来之后气色也不好。我们还找了另外的一个赵卫红高中时期的好朋友,在我们没有事先提醒的情况下,她也说过那时候赵卫红请了假。言哥,都对上了啊。”
“行了,找地方吃饭去吧,晚上所里集合,挂了。”
还得是懵懂的青春暗恋呐……王言挂断电话,转头看着夏洁:“你要是一直这样,是干不好工作的。”
“我知道,就是现在你的推理成真,我就是忍不住去想,你说那时候赵卫红一个人得多无助啊?”
“我不知道她多无助,因为无法感同身受,没办法体会她的绝望。但是我知道,如果你不能克服这一点,干不好工作不说,可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因为一时的疏忽怜悯丢了命。你要是实在看不过去,有能耐你就去改变,你就爬到上面去立法。没能耐,那你就适应。不要夹在中间拧巴着,没有任何的作用。
你现在可怜赵卫红,对赵卫红没有用,而且还影响了你自己的心情。最关键的是什么?是你的这种感觉注定了不会持续太久,用不上几个月,说不定你都忘了赵卫红这号人。你现在就是给自己找麻烦,想开一些。能管的事儿管一管,管不了的,别去想。”
“就你道理多。”夏洁烦躁的摆了摆手:“走了走了走了……”
这是年轻人同自己的良心做对抗,要有良心,但是更要考虑实际情况,如何能在社会蹉跎中,保留良心,是许多人都要面对的挑战。
对于赵振东案,对于赵卫红的遭遇,王言当然也是觉得可怜的。只不过正如他所说,他现在是执法者,规则就在那里写的清清楚楚。若他没有发现也就罢了,发现了也不会帮着隐瞒。
而且另一方面来说,赵振业肯定不会判死刑,称死就是进去蹲九年,换一个此后一家人放心的生活,在王言这个外人看来,对他们一家人其实也是值得的。要不然这案子一天不破,隔上个一两年就得拉出专案组来调查一轮,他们的精神压力是相当大的……
王言乐呵呵的开动小车车,跑了大老远,带着化悲痛为食欲的夏洁,吃了一顿有四级高段水平的大肉面,香喷喷……
回到派出所已经是晚上八点多,王言等新人,和王守一、高潮两个派出所领导,重新梳理了一遍案情,并汇报了一下今天的调查结果。
王言说道:“现在我们从两方面获得了同一个时间范围,放宽一下时间,那就是在零八年的五月中,到五月末,在这半个月里,赵卫红曾经有连续五天的休息,并且随同赵振业、孔莉萍二人消失过两天时间,并且在赵卫红重回学校上课后,身体、精神状态都不太好。
而据赵振业所说,六月十四日报案失踪的当天,他是去到了赵振东的家中,发现无人并且房屋漏水,他们修完了房顶之后才离开。结合时间判断,我认为作案现场就是在赵振东的家中,因为……可能得把地刨了,或是刮下来一层,找分局的痕检人员做检测。
下一步嘛,既然所长没有在公立医院找到打胎记录,那咱们就只能投入人手,梳理一下十年前有条件做人流的私人诊所、医院,而后逐一走访排查。另外我建议同时把赵振东家的地给刨了,先做一下检测。这两点,一个是动机,一个是行为,不论哪一个证实了,这案子基本就算是破了。”
高潮安静的听完了过程,这都验证了时间,他已经相信了九十九,剩下那个一就纯是意外了,他惊讶的看着王言:“你小子是真行啊,我记得你刚来的时候跟我去抓贼,晚上咱们俩还聊呢,这才过了不到两个月,你就先破了一个命案?而且已经做到了这种程度,基本没有刑警队什么事儿了,三等功稳稳的。你来咱们所啊,真是屈才了。”
“破案都是顺带的事儿,主要我是想深入群众,践行为人民服务的精神。”
“要不说你觉悟高呢。”
王守一笑眯眯的点头,可怜归可怜,但他从警这么多年,见的太多了,没什么波澜,如果非要说有的话,那就是他的退休待遇向副处迈进了坚实的一步。
“要这么大范围的走访排查,凭着你们几个肯定是不行的,咱们所里也抽不出那么多的警力。抓人还行,这种事儿太占用警力,咱们还是得找刑警队。要是真的让咱们一己之力给破了,罗队脸上也不好看,他的压力不小,对咱们所也不错的。”
王言点了点头:“那是肯定的,咱们也没这个权限呐。不过如果最后真的是我推理的这样,功劳的事儿可得说一下啊,所长。我倒是无所谓,但是夏洁他们这里你得争取一下,可能今天一天的工作微不足道,但说什么都是一个八年没破的命案积案,嘉奖要不下来,那也得给他们减减见习期,这个事儿宋局就能定。咱们都是优秀的青年警察,早日转正,早日执法,早日贡献青春力量啊。”
言哥向来是厚道的,信言哥,得进步嘛,照顾照顾小老弟,言哥不白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