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站定,他不解的问:“咋的了,晓光哥?”
“想求你办事儿。”
周秉昆送走了蔡晓光,回到屋内坐下的时候,小崽子们已经吃完饭去隔壁屋里玩耍,郑娟、李素华也吃完了饭,就剩王言自己跟那喝了。
看着想说话又纠结的周秉昆,王言已经想到了是什么事,他拍了拍桌子,唤醒自我纠结的周秉昆:“有事儿就说,能办办,不能办也怪不着我。”
周秉昆看了眼在一边瞪他的亲妈,叹了口气说道:“那什么,蔡晓光考上大学了,但是现在不是拨乱反正呢吗,蔡晓光他爸去年被弄下去了。他原来是拖拉机厂管宣传的主任,也被送到车间干活了。这回考上了大学,但是厂里说他的成分有问题,不放人,现在他们学校都开学了,再不去就白考了,没办法过来找我来了。
哥,你也知道,以前涂志强被枪毙的时候,我在那个木材厂呆的都魔怔了。装着上班,晃悠了好一阵子,最后是蔡晓光找他爸给我弄到现在这个酱油厂的。所以我想着吧,能帮就帮帮,蔡晓光的为人你也知道,他爸成分不好是他爸,不能因为这个事儿误了他的前途。
我就想着先问问你有没有办法,他说实在不行就找我姐,让我姐再找我哥,让冬梅姐他爸想想办法。”
不等王言说话,边上的李素华直接回绝:“不能找秉义,那咱们刚才吃饭还说呢,不求人家,不给你哥添麻烦。人家冬梅爸那么大一个高官,为了这点儿事找人家都不够闹心的。”
周秉昆叹了口气:“是,我也是那么想的。这不是我言哥人面也非常广嘛,要是他能解决,那就别给我大哥添麻烦了。”
“大姨,你不用担心,这事儿我能办,不用找郝高官。”王言回了一句,这才看向周秉昆:“感觉难办了?这也没啥,以后这种事儿还多着呢。你不是六小君子么,现在那个什么吕川还有唐向阳去上大学了,现在大学生吃香,以后应该混的不会太差。但是肖国庆、曹德堡、孙赶超他们,可没有咱家条件好。按我之前跟你说的国家形势,他们应该不好混。
我自觉还认识几个人,能办些事。秉义大哥不用说了,高官女婿,等到大学毕业肯定也是要从政的。而且我之前跟你说的,等你发了财,露了富,到时候有你受的。”
“我又不傻,又不欠他们的,以后怎么样谁知道呢。”周秉昆摇头道:“那蔡晓光的事儿”
“明天就办。”
“谢谢哥。”
炕上的李素华说道:“麻烦你了,小言。”
“不麻烦,大姨。那人家帮过秉昆,我是秉昆他哥,该还人家就得还吗。你们这么说吧,就又把我说出老周家了。”
李素华翻了个白眼:“你说的干脆利落,大姨又不傻,那求人办事儿,还有个不麻烦的?”
王言笑道:“真没那么难,这些年我给不少当官的还有他们的亲戚看过病,有两分面子。打个电话过去,说说情况也就是了,回头找机会,再请人家喝顿酒也就完了,不打紧。”
“行了,我不说了,你不为难就行啊,赶紧吃饭吧。”
王言跟着周秉昆又就着方才找人办事的话题继续聊,说起了这几个朋友的为人、现状以及将来
第二天,王言办了蔡晓光上学的事。如他所说,确实没多难,只一个电话的事,打给了吉春市长。
当然也有旁的办法,毕竟那个拖拉机长缺资金,想要一笔拨款。这个事儿他也能解决,但是相比起一个电话的代价来说,显然更大一些。或者他也可以帮着拖拉机厂出个主意啥的,改进一下拖拉机什么的,但是他懒的费那个功夫。
主要也是他只会说,不会做,而这个过程又要一定的资金投入,拖拉机厂的人也够呛会干。因为他本身的专业限制了他,一个名扬东北的医生,指导升级拖拉机,很另类,缺乏说服力。
再说本身那个拖拉机厂就缺乏主观能动性,成立的几十年时间,只有一开始的时候攀科技,后来就不行了,靠着国营的特殊性质过活。毕竟产销一体,国家调配,造出来就有去处,没有危机感,缺乏创造力,更加的没有活力。这么多年过来,产品的迭代并不大。而这并不单是一家拖拉机厂的问题,是现下国内相当一部分国营的这个厂那个厂的共同问题,这也算是改革开放的一个必要性。
这一次没有了蔡晓光的事,或许可能会影响郝冬梅的爹妈的态度,毕竟按说原本演的就是因为这么个事儿,导致郝冬梅爹妈对周秉义有看法么,也算是小帮一手。
不过也有另一个可能,人总是要经历些教训才有进步,没了蔡晓光的事儿找,周秉义可能不如原本那般反思什么不能在一个地方跌倒两次,进而找老丈人给旁人办事也不一定。
那跟他王某人就没什么关系了,各人有各人的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