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人是因为物质匮乏搞出来的。真的说起来,从古至今,大多数人都没有真正无病无灾的健康过。
午饭吃的是一早李素华给带的大饼子跟昨天周秉昆他们聚会的剩菜,又跟张丽那蹭了几口人家过年的伙食,对付对付也就过去了。
他们正经的工作时间是早八晚五,但又没人管,到了四点多的时候,出去打针归来的张丽收拾收拾直接走人回家。那一家子人呢,怎么说她也是当家的,得回去招呼。
王言是爱岗敬业的所以张丽走了没一会儿,他也闪人离开。主要他们这个职业特殊,光字片又都是他们,没急病的人家也不着急,有急病的大半夜就会来找他们。所有早走晚走的,也就那么回事。
“回来啦,小言。秉昆,别哼唧了,洗手吃饭。”听到开门的动静,李素华来到外屋,招呼王言进屋上炕,而后一趟一趟的将早都做好,在大锅中熥着的保温的饭菜端到屋子里的炕桌上。
今天的晚饭是烙的大油饼,菜是咸菜条子,煎带鱼,还有加了冻豆腐的猪肉酸菜炖粉条,老大一盆,肉没少放。还有个东北饭桌上少不了的,大葱蘸酱。是李素华终于舍得做了,最近的伙食一直都很好。之前是她备年货,等着在他乡的亲人们回来吃好,基本上是什么都留着。现在年都过了,谁也没回来,自然是要把之前囤的东西都吃了。
按他们仨人的话,上炖鱼、下顿肉,吃到十五问题不大。
“妈,你咋不留着了?留着明年过年,我爸、我哥、我姐他们回来吃?到时候人还多呢,都不够吃的。”周秉坤斯哈的吐着热气,吃的鼓鼓囊塞,却还不忘嘴贱。
“吃还堵不住嘴?一天天就气我吧。”李素华一巴掌呼过去,转脸笑呵呵的给王言夹了一块肥瘦相间的肉:“吃啊,小言,肉还有呢,明天大姨给你们两个做红烧肉。”
“哎。”王言笑呵呵的应声,大口的吃着饭菜:“对了,大姨,秉昆,乔春燕和曹德宝的事怎么样了?”
李素华笑呵呵的说道:“跟你说的不差,春燕自己说看上曹德宝了,还说什么非他不嫁。”
“曹德宝那小子占了便宜还不乐意呢,说什么梦想找个落难高干家的姑娘等平反,他好跟着吃软饭。”周秉坤哼了一声:“这个犊子得了便宜还卖乖,我跟国庆、赶超、吕川他们数落好半天,这才认了这个事。说是跟春燕商量商量,过两天两家人见见面,下个月结婚。”
“你别说,曹德宝这梦想挺好的。”王言哎了一声,说:“那郝冬梅不就是高官家的姑娘么?大哥有希望啊。大姨,我可不是说大哥吃软饭啊。”
“哎呀,知道啊,都是自家人,就说他吃软饭能有啥毛病?能吃上那也是秉义的能耐不是?”李素华不在意的摇头,话锋一转:“不过啊,我还是觉得现在这样好。你们忘了?那郝高官被打倒之前来咱们光字片考察,我还跟他说了两句话呢。人家那个派头,看着和和气气的,可是我清楚啊,这中间隔着十万八千里呢。
你们说要真有一天,那郝高官平反了,咱们这亲家咋处?联系吧,那就好像是我们巴结他们,想要找他们办事儿。这不联系吧,秉义、冬梅那,又不好过。反正啊,是怎么着都不对。”
周秉坤嘟囔着:“那有啥的,就当平常的亲家那么处呗。再说了,能不能平反还不一定呢,想那个干啥?”
“这孩子,那人家是高官,是封疆大吏,跟咱们小老白姓能一样嘛?而且冬梅她爸妈要真平反了,你说别人求咱们办事,那时候怎么办?现在这样挺好的,也没有那些烂糟事。”
尽管这个时候妇女能顶半边天的口号喊的震天响,男女平等更是早都写入宪法,但这就不是一朝一夕的事。现在的绝大多数家庭中,还是老爷们当家。所以李素华很多时候,到嘴边的话都没有说出口,但她什么都知道,看事情也分明。
王言笑道:“你就是想多了,大姨。秉昆说的对,咱们自己知道,求不着人家就得呗。而且大姨你也知道,以前我爷还会两手看相算命的把式,他都教给我了。我跟你说,大姨,我给秉昆看过,他以后绝对发大财,你就等着享福吧。”
“就是,妈,你就等着享福吧,你小儿子以后有出息着呢。”
李素华想要笑,但是因着口中的食物,没咽好噎着了,赶紧的喝了白开水顺好了,看着给她拍背的小儿子:“行,妈就等你出息了享福,好好干。”
说完话,自己哈哈笑,转而声音有些低沉:“其实啊,妈也不求你有多大出息,平平安安的就好啊。”
王言说话打破煽情的氛围:“对,平安是保底,但是咱使劲往有出息上奔,肯定是没错的。加油啊,秉昆,我看好你。”
“妈也看好你。”
“那就瞧好吧。”周秉坤傻呵呵的咧着嘴:“哎,言哥,那你都算出我有出息来了,你捎带手的再给莪们算算什么时候能发财呗。”
“那可得再等几年,三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