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在那些随处可见的怎么烧都不会变短的蜡烛以及悬挂在银线上的符咒之中,只有自然教会的神职人员打扮的鬼魂在无意识的飘荡,对夏德的出现没有任何反应。
夏德至少可以确定,这里肯定没有恶灵,因此接下来的路途中不需要再战斗了。
教堂本身是内部地形很复杂的建筑,但这座在生死之间的教堂内部,却几乎只有一条路。所有的岔路口,都被桌椅板凳或者其他杂物堵得严严实实,只有可以前进的道路上,有着密密麻麻的仪式痕迹,几乎将教堂内部照亮成金色。
不知是否是因为教堂深处那扇代表着“死亡”概念的门的存在扭曲了空间,在教堂内部的走廊行走时,夏德感觉那些走廊是歪斜。
这不仅仅是水平上延伸方向的歪斜,还包含了左右和上下的歪斜。再配合遍地金色的仪式痕迹、穿插连接左右两侧蒸汽管道的银线、必须拨开才能不撞击头部的悬挂着的符咒,以及明明没有风却依然摇曳着的蜡烛火光,这让面前的场景越来越奇怪。
随着前进,那白雾越来越淡,但同时空气也越来越冷,周遭一切从现实世界而来的物品,都在缓慢褪色,
当夏德转进最后的走廊时,地面的蜡烛的火光已经全部变成了蓝色,墙壁像是经过了千百年岁月的洗礼一样破败,所有的神术痕迹都还在,但全部腐朽。
“死亡在影响这里,教士真是的,到底在做什么?”
白雾在这里完全退去,空气冷的让夏德每一次呼吸,都能吐出白色的雾气。如果不是知道这里是教堂,面前的场景非常像是贴满了符咒的鬼屋。
“教士就在前面吗?”
胸前的圣徽挂坠上的牵引力也越来越强,这代表着夏德距离目标已经越来越近了。
转过走廊拐角,面前的走廊终于异化的完全不像是教会内部的建筑风格。狭长弯曲的走廊,最终通往一个连接地下的方形入口,而从那入口中,正逐渐吹出黑色的风。
风掠过正在查看情况的夏德,让他猛地打了一个冷颤,灵魂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寒冷。
那风在他的脸上留下一道细长的伤口,随后从伤口中,闪耀起了金色的光痕,星星点点的金色余烬随着风向着身后飘去。
“怎么回事?附近有神明的力量。”
夏德捂住了自己的脸,然后看到抬起的右手上,皴裂缓慢的爬行延伸。
没有,但这个位置,会让灵魂的力量更加凸显。
“已经足够显现出神性余辉了吗?”
夏德自言自语道,看着那个通往地下的黑色地道口。虽然挂满了符咒和铃铛的银线挡在了入口处,但拨开那些极有弹性的金属线,想要继续走下去还是没问题的。
外乡人,前方的死亡概念已经几乎到了溢满的程度。
“我知道,我会小心的,都走到这里了,我也没理由后退。”
他弯着腰走了下去,脚踩那些粗糙的石料铺成的台阶,在迈过第十三阶以后,来到了地下的走廊中。
呼啸的黑色的风,不断从走廊前端吹来。无数低语响彻耳边,夏德能够清晰的听到,那是死者在生命最后时刻的呢喃。那些冷冽的风如同刀子一样,在夏德身上留下一道一道的伤痕,在他的衣服上留下一条一条的割裂,随后,黄金色的神性余辉从那些裂痕中出现,保护着外乡人的灵魂。
即使是夏德,也必须抬起手臂挡在自己的面前,才能艰难的继续向前。那风吹的他站立不稳,脚下松软的黑色泥土则似乎每一步都能让他陷入地面。
没有白雾,没有神术仪式,甚至连一个鬼魂都没有,这就是最后的路了。
除了身上金色的瘢痕,夏德身上最亮的颜色,是手腕上那根细长的线。它似乎真的燃烧了起来,火红色的光随着冷厉的风,向着后方飘散着火星。夏德正是用绑着这根线的右手挡在自己的额前,才能维持住自己的体温和灵魂的稳定。
“所以,黛芙琳修女手中的那簇火苗到底是什么火,居然这么厉害。”
死亡在压制所有超凡力量,胸口指引着方向的圣徽挂坠已经失去了作用。但无所谓了,因为覆盖着烂泥的泥泞地面上,有着一排清晰的脚印,属于奥古斯教士的脚印。
夏德右手挡在额前,低着头抵抗着有着死亡力量的黑风,然后看着地面的脚印一步步的在黑暗的最后通道中向前。
死亡正在侵蚀他,正在拥抱他,那冰冷的力量仿佛直接具象化的出现在了空间中。夏德甚至有种感觉,死亡灵符文也许下一秒,就会出现在他的命环中。
一步步的向前,身上的光痕也越来越亮。因为无法抬头,因此只能不断希冀着下一秒看到倒在地面上的奥古斯教士,或者靠着墙面坐着的老人。
但什么也没出现,直至夏德来到了走廊的尽头,从通道中走出,来到了通道最后的巨大高耸的方形空间,依然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