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锋紧随其后,二人追至官道,只见前方一辆马车侧翻,一群马匪游于侧面,不时杀戮外围的家丁护卫,遇到女性更是出言侮辱,嬉戏大笑。
而逃出来呼喊救命的这个护卫,后方则追着一名马匪,只见那马匪旋转着套马索,似要将其套住,拖杀于地。
然而马索还未飞出,云天青从侧面冲来,一剑横拍,便将此人拍落在地。
那马匪从马背上摔落,受伤匪浅,痛得吐出一口血来。
后方的马匪见状,怪叫着策马持刀杀来,云天青横剑在胸,竟要正面相斗。
邵锋见他颇有信心,因此只扶起方才呼救的护卫,装作不会武功的样子帮他包扎伤口,实则悄悄观察云天青的武功。
云天青的轻功身法相当不错,以寡击众,还能显得游刃有余,这些寻常马匪一旦靠前,便被他轻松击落。
可惜这人似乎从未杀过人,动手的时候往往会有意留情,只伤而不杀。
马匪首领似乎看穿了这一点,以刀挟持寿阳县令夫妇。
云天青挂着顽皮的笑容一步步走近,口中与那马匪首领正在谈判些什么。
旁边忽然杀来两名马匪,云天青正挥剑防御之时,只见两名马匪抛洒出石灰,似乎蒙住了云天青眼睛!
“哎呀,你们这些卑鄙无耻的家伙,居然用石灰粉!”
“哈哈哈哈,任凭你小子武功再高,也要吃老子的石灰粉!给我拿下!年纪轻轻,不好好呆在家里种地,竟然学人行侠仗义?你这样的年轻人多了,老子们还靠什么吃饭?”
云天青似是无力挣扎,胡乱挥舞了一下长剑,很快便被人打落,然后绑了起来。
邵锋将一切都看在眼里,他目力何等敏锐,在方才马匪撒石灰粉的时候,他就看到云天青已经提前闭眼,并且屏住呼吸,石灰粉当然没对他起作用。
只是这小子性格有些浮夸,方才叫惨的一幕,语气着实夸张了些,让邵锋险些笑出声来。
若非这群马匪有些智商余额不足,应当早就看出破绽。
看起来,云天青似乎是想以被制服的方式,接近县令夫妇,好将他们二人救下,再来收拾这群马匪。
他原本还想看好戏,但马匪首领显然也留意到了邵锋。
“蠢货,没看那边还有人在看戏吗?还不一起抓回来,看他身体颇为健壮,回去后可以做成黄牛肉馅的包子!”
说着,两名马匪便逼近而来。
邵锋脸上挂着淡淡微笑,他没兴趣与这些啥也不是的马匪玩猫捉耗子的游戏。
随手使出弹指神通,轻弹而出的气劲,立时将靠近的两名马匪毙杀,而后指劲接踵而发。
马匪首领及其匪众尚未来得及反应,纷纷眉心中招而亡!
待到十余名马匪全部身亡后,察觉到不对的云天青轻松解开了绳索,惊讶的看着邵锋。
“哇,你这武功……你这是仙术吧!莫非你是剑仙?”
邵锋摇头笑道:“非也,我与你一般,是寻仙之人。”
其后,二人救下县令一家。
县令名叫柳世封,其妻名叫阮慈。
他也是刚刚考上进士,获了寿阳县令的缺,来此上任,却没想到遇上了胆大包天的马贼,居然敢打劫朝廷命官。
柳世封为表示感激之情,拉着二人去了寿阳县府衙,好生招待一通,酒足饭饱后,居然要与二人结拜!
云天青酒量也比较差,喝得面红耳赤,居然答应下来。
邵锋在旁哭笑不得,也只能由着二人胡闹,当了二人的大哥。
休息一夜后,两人从柳世封那里得了些盘缠,便又重新上路。
路上,云天青忽然问道:“大哥,你是不是杀过很多人?昨天见你对付那些马匪,完全一点也不留情啊。”
邵锋冷笑道:“那你可得好好问问,那些马匪屠杀柳县令家的仆人护卫时,为何毫不留情。”
云天青一时无语,忽然又说道:“大哥,是不是瞧不起我昨天动手的时候,居然不取人性命。”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做事准则,只要不互相干涉,却也都无所谓。你不喜欢杀人,这是好事,我杀的人太多了,也遭过报应。”
云天青有些沉默,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大哥,那你究竟杀过多少人?”
“呵呵,那可太多了。
直接死于我手中的,不下万人。
间接死于我手上的,不下百万。”
云天青听得捧腹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大哥,你看起来很严肃,但说起笑话来,却更让人着不住啊!”
邵锋保持着微笑,他当然不可能告诉对方,前面两世,他纵横江湖沙场,杀过的人已经只是数字。
而因战争瘟疫,间接死于其手的,仅蒙元、南宋,合起来就将近百万,还不包括西域、南海、东海!
二人一路向西,步行数月。
云天青生性跳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