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军派遣攻打邵锋的步兵军队,总数便超过一万五,骑兵也不会少于八千。
平地上,三倍余利州军的部队,就算邵锋有舰队增强火力,防守下来也必然要损失惨重。
然而见此情况,邵锋却笑了起来,叫来副将。
“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这副将名叫费仲,原本就是军中宿将,在蜀中全家受过邵锋救命之恩,他本人更是因临战脱逃,本要被判处死刑,是邵锋带着他立功赎罪。
因此便成了邵锋的忠心下属,被邵锋委以许多重任。
费仲恭敬的点头道:“每台井栏之上都有两包,可将主,真的够吗?那东西真有你说的开山裂石之威?”
“等着看吧,日后要北进中原,可离不开这东西。”
敌军阵势已经接近到射程以内,邵锋却将他们放进到最佳射程之内,才令全军箭雨发射!
八千军势的火力密度极大,但很可惜,敌军亦皆是身着重甲佩戴大盾,弓箭杀伤力着实有限。
很快,双方锋线便开始正式接触!
这些北方汉儿步兵十分彪悍,先锋之士各个身披双层重甲,手持刀斧,一举跃上车阵,想闯入其中进行杀戮。
利州军的川蜀将士身体虽不如对方强壮,然而训练有素,施展经验非常丰富。
对方一跳上偏厢车,钩镰手便阴恻恻的将钩镰挂住他们的脚脖子,同时长枪手排枪立起,捅刺而去。
这些刀斧手都是武功好手,面对排枪攥刺,居然横挥刀斧,要么斫断枪杆,要么全数荡开。
纵有少数刺在身上,那双层重甲的保护也不会教他们受到任何伤害。
他们发出狰狞的咆哮,准备跳进阵内大开杀戒。
结果脚脖子被人钩住一阵拖拽,当即后仰倒地,自偏厢车上摔落下来。
紧接着便是手持重戟大锤的兵士狞笑向前,迎面便挥戟砸锤而下!
这批破阵先锋,当即一个不留的全部殁于阵中,一个也没能出来。
但蒙古大军兵力占优,当然不会如此轻易罢战。
后阵当中,便是一个个严整的长枪方阵,中间夹杂刀斧彪悍之士,待接近到车阵之前。
长枪戟士纷纷伸出兵器,与利州军的枪阵隔车阵而斗。
而蒙古军中的刀斧猛士,则弯腰上前,近至车身之前,便挥刀劈斧,快速破坏偏厢车。
战不多时,外围的偏厢车便已破坏,而蒙古大军已经遍布到阵前。
邵锋布置的却月阵,锋线之上已是无处不在恶斗,杀声震天,每时每刻都有人死去。
但邵锋目光依然紧紧锁定敌军后阵骑兵,并未动用他的隐藏手段。
他已经能看到那支庞大的重骑部队,正停在阵后,寻觅机会发起决定性的一击。
却月阵前的恶斗,不是他这个主帅所能指挥的了。
这种战斗,只能依靠士兵和基层军官的素质、经验,他们懂得何时需防守,何时需进攻,何时需换阵,何时需支援。…
现在的利州军,锋线之上看着虽然岌岌可危,然而各部配合默契,前后轮换顺畅,再加上川蜀武林高手组成的斥候精锐,亦随时支援薄弱之处,因此战线实际非常稳固。
这也导致蒙古步兵部队越压越密,后方派上来的援军也越来越多。
忽然间,锋线某处位置出现松动,是邵锋亲自率领亲卫队支援才稳定下来。
但他并没有在击退敌军后,就原地固守下来,而是挥剑带领众人反冲回去,击溃了当面一队蒙古步兵。
却也教整个半月形的阵势出现一处突出部,而这突出部便是整个阵型最危险之处。
忽必烈极善把握战机,当即下令,让轻骑绕行侧翼,兜住对方这支突出部,防止他们撤回。
然后命令重骑部队往那边发起冲锋,以此为破绽,将其撕开一道缺口!
邵锋剑上连斩十数人,猛然感觉地面正在剧烈震动,正前方的敌军步兵正在自行散开,而当面烟尘当中,已能看到那群连面部都罩着铁甲的人马具装重骑!
见此情况,他朝半空射出一道信箭。
所有的井栏上方,每个士兵都将新装上去的巨大弩矢前端,绑上了一块布包。
布包十分沉重,里面的沙土似乎混杂了碎铁片,却不知有什么作用。
只是按曾经练习过的那样,在准备发射时,点燃了布包里面的引线,这有点像烟花的引线。
引线快速燃烧,很快缩入了布包当中,这里面经过特别设计,将引线大部埋藏在内部,哪怕随着弩矢飞行出去,也不会熄灭。
就这样,二十几发弩箭,按照预定好的目标,分别射向了步兵阵、重骑阵当中!
而后,便在这些位置响起震天的爆炸,宛如平地惊雷!
这个时代的战马何曾接触过火药爆炸的轰鸣,当即纷纷受惊。
那些才冲起来的重骑兵,被火药爆炸震死的其实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