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非烟被左冷禅一句话指控得花容失色,不禁往回缩了缩,对邵锋说道:“师父,我的确和任姐姐关系很好。便是当年能离开神教,也多亏了任姐姐从中出力。”
“哼,原来那魔教圣姑姓任!你一口一个任姐姐,且又称魔教为神教,显然还视自己为魔教中人!
封掌门,你若不清理门户,那便是公然包庇魔教中人了,在场众位正道侠士皆看在眼里,你今日是要公然背叛武林正道吗?”
左冷禅抓住曲非烟话中漏洞,当即进行攻击。
天门道长等人脸色俱是一变,看向曲非烟的眼神皆是不善。
邵锋面上依然保持着平淡的笑容,“左盟主言重了,小徒只是未及改口罢了,她年纪幼小,岂懂得那么多事理,日后封某自有教导,左盟主倒是不用太过忧心。”
左冷禅一掌将身下太师椅拍烂,“封不平!看来你定是要将魔教中人袒护到底了!好,你既然言她年幼不知事,那么这些由她近日发出的联系魔教圣姑的信件,可做不得假吧!”
说着,将信件一一传给在场正道人士观看,三大中立门派的掌门都过了一眼。
定闲师太最后看完,缓声说道:“左师兄,此信字迹娟秀,确为女子所书,可也未必能证明是这位曲姑娘的字迹啊?”
“呵呵,那便不妨让这位曲姑娘当着众位同道的面,亲自书写几笔,再由各位评判,岂不就清楚明白?”
所有人目光都看向了曲非烟,曲非烟生性活泼,但也只是个未成年的少女,哪里见识过这般可怕场面,有些畏惧的靠后缩了缩。
她对邵锋说道:“师父,我和爷爷离开神教后,就再没联系过任姐姐,那信定是假的。”
邵锋点了点头,林平之第一个站出来,“我与小师妹常常习剑,知道她决计没有对外写过什么信!我相信她!”
令狐冲张冲和同时站出,为曲非烟说话,然后华山派二代弟子,再到一代长老全部为其做保,关中武林中人见状,也一个个站在华山派这边。
一时间,为曲非烟喊冤的声势极为浩大,竟然将方才左冷禅的步步紧逼,环环相扣造成的压力给抵压下去。
在场四大剑派和江湖散人,不由脸色剧变,看到华山派和关中武林中人分据周围要点,隐成包围之势,暗藏杀机!
今日若是将华山派逼迫过甚,难保他们狗急跳墙,如此强大的势力,与在场众人交战,恐怕将是一场骇人听闻的惨案,届时在场可不知能有几人能活着下山。
左冷禅双目一凝,此番情景他亦是全无所料,与周围十三太保对视一眼,都有些猝不及防。
依照他们事先所想,今日合四大剑派与众多江湖散人的势力,定能完全压服华山派。
可竟未想到华山派准备周全,早已控制好了地形,又有大量关中武林势力支持,这些散兵游勇虽说不值一提,但足以抵消左冷禅带过来的江湖散人势力。
不是听闻封不平以血腥暴力压服关中武林势力的吗?
不是此前已经联络过几家关中武林世家,都表示在适当的时机愿意支持嵩山派吗?
怎地事到临头,竟然全站在了华山派一边?
这群贱骨头,给了他们一个翻身的机会,居然不敢把握,活该被封不平死死踩在脚下!
左冷禅握着拳头,看向邵锋,如今就看他的表态了。
邵锋保持着最初的微笑,一派云淡风轻的模样,根本不为现场的风云变幻有所触动。
他抬起手,众人便纷纷安静下来,足见其在门中以及关中的威望几何。
然后邵锋对十分感动的曲非烟说道:“非非,你就当着众位前辈的面写几手字,让大家看看,也好摆脱嫌疑。”
曲非烟虽得到鼓励,仍有所犹豫,最终却咬牙用力点了点头,当着众人的面,便写了一幅字下来。
这幅字自然不可能第一个交给左冷禅去看,而是从天门道长手中,逐一传递到定闲师太那边。
这三家中立门派,第一次看到曲非烟的字迹时,脸色微有变化,都很快的强压下来。
最后传到定闲师太手中,定闲师太只匆匆扫了一眼,便笑了笑,看向天门道长和莫大。
“两位师兄,贫尼以为这两幅文字,笔迹相去巨大,当不是同一人书写。”
“贫道也这么以为。”
“莫大也认为并非出自这位姑娘之手。”
左冷禅脸色一变,正要说话,却见定闲师太将那封勾结魔教圣姑的信件给揉成粉末,被山风吹散。
她微笑着对左冷禅和邵锋说道:“两位师兄,这副信件显然是伪造的,便不拿来污染封掌门的眼睛了。”
邵锋对定闲师太等人微微点头,“承蒙几位公证,封某定有重谢。”
左冷禅要过定闲师太手中那张曲非烟所写的文字,一眼便认出这与那封写给魔教圣姑的信件字迹一样。
他心下恼怒之极,却又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