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索桥缓缓落到了壕沟上,形成丈长丈宽的大道,刘敏政遂令士卒过道。
且说当日朱慈炯令大寨内士卒换上顺军衣甲旗帜,但终是假货,这不士卒一开口便漏了怯。
“他们衣甲内,怎穿着明军的锁子甲?”
“应是大胜缴获的吧。”
辕门左右两排有士卒高举火把,迎刘敏政入营。
“应是?”
刘敏政听闻此言逐生疑,心中顿觉不妙,身体不自觉的缓缓,从辕门向悬索桥退去,驱马径走。
在观大寨内恍惚有旌旗闪动,厉兵秣马的杀喊之声。刘敏政当下令军队止步,大喝举火把小卒,小卒那见过如此场面,大惊下竟暴露了明军旗帜。
“啊,快撤!”
“快关悬索桥!”
见计谋被刘敏政识破,王兴国急命看守关闭悬索桥,自己则手提长刀亲率伏兵杀出。
悬索桥已合大半,刘敏政不能过,如今后有追兵逼近,前有壕沟尖头栅栏亦是不可跨马飞渡。
大急之下,刘敏政目眦尽裂血泪崩出,但不知是鲜血使他冷静,还是什么原故,当下其竟有了办法。
只见此时后方马蹄声愈烈杀气愈隆,刘敏政却心中更静。思考片刻只见刘敏政纵马翻身取箭,拈弓搭箭如满月。只一箭便射断悬索桥上有拳宽的麻绳悬索,悬索桥失力轰然倒塌,遂落回壕沟之上。
桥落之际刘敏政马也至壕沟,随及从悬索桥疾驰而走,后方大顺军见有生路那还想抵抗,纷纷丢盔弃甲夺路而逃,悬索桥踩踏拥挤,不时有士卒落入壕沟溺死者。
王兴国带军追杀,一马当先势不可挡,刘敏政部二千之余,能出大寨者不过千余之数。
刘敏政刚出管涔山大寨未及整军,便又见西北两方有军队过来明火执仗杀声震天,三下齐攻唯有南方有路。
见此刘敏政也故不得军队,急夺路便往南逃。一员大将若一心想跑,一众士卒又怎么阻挡,这不让其带着三百骑走脱而去。
却说刘敏政,为躲避追兵抛戈弃甲,以旗敷面,有如丧家之犬一夜狂奔几十里,至天色渐明见后面杀声渐弱,这才敢稍作停歇。
“哈哈哈!”
“将军何故发笑?”
“我等几遭劫杀,但终是突破而去,我笑明军军师少谋,统帅智短,若他在此埋伏一军,不需多只要几千,我命休矣!”
“将军,所言甚是!”
“我逃出去后,定十倍奉还今日之仇。”
一夜惊惧狂奔,刘敏政只觉口干舌燥,当即取下马匹上挂的牛皮水囊,鲸吸牛饮起来。见四周静谧,人困马乏的刘敏政便解下甲胄,彻底放松下来。
“休息一刻钟后,我等立刻赶往八角堡,这样就彻底安全了。”
原来宁武关守军不足,所以应时盛早在刘宗敏部到来前,便将八角堡守兵撤下,共御宁武关了。而刘宗敏大军到后,便顺道派了近千人驻守。
“隆隆隆……隆隆隆……”
话音未落,众人只觉天地震颤,闷雷般的铁骑声充斥云霄,滚滚来的扬沙,好似海中奔腾的巨浪。
闻声而至,只须臾之间几千铁骑便至众人身前百米,刘敏政这才反应过来,急忙翻身上马,却不了被马镫绊倒。
马儿受惊,其上身着地整整被拖行了数百米,美须公萧大统见状,压低身子策马急奔,至受惊马儿一侧与它并行。
只见萧大统突然翻到马儿一侧,单脚踩镫,一个马背拾物便将刘敏政从地下拽回马上。
“将军大恩,刘敏政给你磕头了,不过败军之将,不配苟活请就汤镬。”
“刘将军敢于一死,还怕见我家统帅吗?”
“你不是统帅?”
“当然不是,我之才若与我家统帅相较,犹如繁星比皓月。”
“好,那我便见上一见。”
刘敏政见此人仪表堂堂,美须阔脸,容貌甚伟以为是这股明军主帅,不了主帅另有其人,且强此人百倍,当下便想见这位主帅一面,也好败个明白。
“帐下何人?”
“败将,刘敏政。”
“噢,将军威名,我早有耳闻,快快松绑!”
松绑后刘敏政方才看清,堂上竟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娃娃,不由暗惊,甚至怀疑是明军主帅戏耍于他。
“霍去病、岳云、周瑜扬名之际皆是少年,我也将要弱冠,效仿他们又何妨!”
朱慈炯仅一眼,便知晓了刘敏政心中所想,当即解释道,也休让其胡思乱想。
“英雄未得明主,如宝珠蒙尘,不知……”
“哈哈哈,也罢,大彪、娄振将刘将军请至偏帐,好生伺候,也好让将军思量,思量。”
古今若想成大业者,无不礼贤下士、从谏如流,朱慈炯见刘敏政有些本事,便有心拉拢,见其闭嘴不言也不生气,只教娄振设宴款待。
“兴国,你现派个机灵士卒,扮做敌军,回禀刘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