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呼啸而过,初春时节寒意却丝毫不减,香山的校场之上军士拥挤,本该点卯的时辰却仍然杂乱不堪,甚至还有不少材官,正寻找着自己小旗所在,简直于乱兵杂兵无二。
“千户何在?”
朱慈炯见此场景,眉头微皱便呼喊着让千户上前管制众将,但可能是年纪尚小之故,声音竟被众人嘈杂之声盖了过去,见如此情况朱慈炯便不在停留往中军大帐而去。
帐中一酣睡大汉,见有人闯入本想呵斥,但见一旁的司礼秉笔太监王承恩,到嘴的脏话又咽了回去。
“这位是三殿下,李千户,还不请安!”
“啊,臣李永芳参见三殿下,殿下您怎么现在便到了。”
“噢,今日新军始建,我来点卯实属正常,难不成现在如千户般,嗜酒酣睡不成。”
进得帐内朱慈炯便被浓重的酒气,熏的不行当下心情极差,说罢便想踱出帐去。
“你说什么,在说一遍!”
“说又如何,三皇子不过乳臭未干的小儿,也敢统帅三军。”
“找打!”
在看这校场之上,军士发生口脚,竟厮打起来,还未侍朱慈炯言语,一同入帐的崇文门千户也就是现在护国军副千户王国兴,便拿起马鞭前去制止了。
“御下有方呀,李大人!”
话毕,朱慈炯便脸色冷峻的与王承恩一起出得帐去,而李永芳也只得一面苦笑的跟了出去。
在见校场之上,斗殴为首二人,以为王国兴所擒,事态已然平息,朱慈炯暗赞其有大将之风,当下也不表示,而是上前处理争端去了。
“三殿下,是俺王大彪,此人骂您乳臭未干,但俺却知道您有天大的志向,所以见这厮骂您,俺气愤不过,这才胖揍了这小子一顿。”
被按在地上的原崇文门小旗官王大彪,见朱慈炯到来,连忙说清了事情原委,在这些军队糙汉子里也算得上聪慧了。
“来呀,各打三十军棍!”
朱慈炯却未理会事情原委,直接将斗殴为首二人,拖出去便一顿打,惨叫迭起众人皆惊,从此众将再也不敢小瞧这位乳臭未干的小殿下了。
“治军不严,御下无方,李大人,李千户作何解释呀!”
众人皆未回过神来,朱慈炯便又将矛头直指千户李永芳,看着架势非要怪罪不可。
“李大人既无话应答,我就替你说说吧,我护国军庙小,容不下您这尊大神,还请另谋高就吧!”
“我是成国公举荐,皇上认命,殿下您不能乾坤独断那!”
朱慈炯本就嫌,李永芳不是自己人束缚他的拳脚,又听得是成国公朱纯臣手下,(而其日后若分掌京营,分的就是朱纯臣的权,早晚必将得罪)当下便更加坚定了请走这位千户的想法。
“噢,王中官你以为如何?”
“皇上授殿下全全总督护国军之权,卫所内大小事务,军职任免,自然也全凭殿下做主!”
司礼秉笔太监王承恩也是个人精,当下便把“全凭殿下做主”的话头递给了朱慈炯,两人只几句话,便下了千户李永芳的权,不可谓不威风。
“赏罚分明,有罚便有赏,副千户王国兴以霹雳手段维护军纪,有统兵之才,即擢升为千户,小旗官王大彪虽做事鲁莽,但维护皇室尊严,理应进级一等,亦擢升为我帐下护卫亲军总旗官。”
再见满受委屈的王大彪,在听到此言,便忍着疼痛欣喜若狂的上前领命,而王国兴千户见三殿下如此韬略,当下也更加信服。
“从此以后,众将士应以今日为戒严令军纪,我定有功必赏有过必罚。”
“来人,看赏。”
几千年的兴衰史,朱慈炯这个现代人也不是白看的,几大框子铜钱抬到了众兵勇面前,人人皆赏,恩威并施从此军心臣服。
看到众将士军心振奋,训练也走上了正轨,朱慈炯便不在停留。赶到了工部虞衡清吏司管辖的军器局以及内府管辖的兵杖局调拨了火绳枪与火炮,交于王国兴训练新军之用。
几日来朱慈炯常在东暖阁桌案之上,彻夜掌灯看着工部火绳枪等图纸,谋求维新之法。
“火绳枪,以火绳点火推进火药射击,使单兵所需作战空间太大,难以形成作战集团,得不到所需要的火力密集网,根本无法抵挡重骑兵冲击!”
“唉,多亏我还是一个军事迷,真是一个绣花枕头呀,操作能力太差了,几日设计改进图纸也未有成果。”
两个月的倒计时,像巨石一般紧紧压迫这朱慈炯胸口,使其不时便发出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叹息。
“小爷,您喝点热茶暖暖身吧。”
钟粹宫总管娄振,见三皇子如此上进,亦是高兴,毕竟他们奴才前景如何,全凭主子的能耐。
当下便也不打扰,而是从怀中拿出一本《军器图说》的书递到了朱慈炯身旁。
这几日娄振亦是时常搜罗有关军械的书籍给他,虽未有成果,但朱慈炯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