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这些,陆尘还有大量的永业田,以及行唐郡目前食邑三千八百户。
也就是说,整个行唐郡目前所有的居民,交上来的税,都归陆尘所有,皇帝不要他的。
这样的待遇,纵观整个大隋朝,都没几个。
诸如八柱国之后,像李渊这类人,他们也仅仅是得一次性的好处,不可能让他们单独享受某个地区的赋税。
别人都是直接一口气给一千石两千石的粮食,到了陆尘这里,直接允许他收整个行唐郡的赋税,由此可以看出杨广对陆尘的重视,那不是一星半点的大。
为了哄陆尘为他卖命,他可谓是不遗余力。
但对于陆尘来说,虽然行唐郡号称是郡,可也不过是县升郡,整个县才三千八百户,一万来人,一年两年的赋税,怎么跟别人几代人积累的资源相提并论?
……
紫微宫,仁寿殿。
所有的官员,都在向杨广汇报着洛阳城的近况。
他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洛阳城内发生了太多变故,跟杨玄感造反的人太多了,杨广每天发布的抄斩令,比封赏令多三四倍。
很多人那是有冤的报冤有仇的报仇,借着这个机会,大肆举报,许多欲加之罪,莫名其妙的就扣在了很多人的头顶。
那是各式各样的无中生有,但凡跟杨玄感沾到一星半点儿的关系,都逃不了满门抄斩的下场。
柴绍也在这其中。
等前面的人举报完了,他这才暗戳戳的拿出了一个奏本,递到了杨广的面前。
“陛下!”
柴绍微微低着头,摆出一副痛恨无比的表情:“臣举报,太常寺治礼郎高士廉,与斛斯政暗中勾结,谋反之意昭昭,望陛下明察秋毫!”
他痛恨高士廉拒绝他迎娶长孙无垢一事,所以早就做好了两手准备。
你不让长孙无垢嫁给我是吧?
行!
你也别想好过!
所以他借着长孙无忌与斛斯政之女成亲一事,大做文章。
“嗯?”
听到柴绍的话,杨广不由得抬起头来:“高士廉也参与了谋反?”
“是的陛下!”
柴绍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一个月前,高士廉的外甥长孙无忌,刚刚与斛斯政的女儿完成婚礼,之前斛斯政出逃,长孙无忌也随之出城!”
“可是高士廉的外甥女长孙无垢,不是及时阻止了斛斯政吗?”
杨广有些困惑。
他刚把对高士廉一家的封赏令写好,还没等发出去,柴绍就过来举报了。
“陛下,他长孙无忌上报的供词里也说了,他一个月前和斛斯政之女成亲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斛斯政要造反的部分消息,他明明知道了斛斯政要造反,为何这一个月里不说?”
“偏偏斛斯政出逃之后,长孙无忌才想着要阻止?肯定是看到陆尘回援洛阳,他们觉得杨玄感必败,所以才决定临时倒戈,出卖了斛斯政,以求自保!”
“长孙无忌和斛斯政一家早有亲约,而且高士廉和斛斯政来往颇多,陛下,证据确凿,不得不防啊!”
柴绍拿着自己那套歪理邪说,把杨广说的是一愣一愣的。
本来这会儿杨广处理这些事,头都大了,听完了柴绍的话,杨广顿时脸色一沉。
柴绍说的,其实还是有很多漏洞,比如长孙无忌的供词,是被柴绍断章取义了的。
长孙无忌供词里说的是,他一个月前知道的时候,并不确定,没有确切证据,不敢乱说,万一说错了,只怕会变成一条诬陷朝廷重臣的罪名。
但被柴绍这么一忽悠,杨广心里对高士廉一家,也产生了猜忌之心。
本来他是想要赏高士廉,现在想想,还是宁杀错不放过吧!
否则如果高士廉真的有心造反,有了这第一次,他肯定还会有第二次。
“说的对!幸好你及时提醒了朕,朕被这些逆贼气的,脑袋都有些犯迷糊!”
杨广怒哼一声,随即一把扯碎了对高士廉的封赏令,怒然拍案:“来人,传朕旨意,立刻抄了高士廉的家,将高士廉府里上下全部抓来,即刻问斩!”
但凡是有点嫌疑的,都被问斩了,高士廉这已经有了‘确凿’的造反证据,杨广焉能放过他?
反正高士廉也不过是区区一个治礼郎,杀就杀了,对他的政局没有任何影响。
随着杨广的旨意,又是一道抄家令发出,候在宫里的禁军,再次分出一队人马,向高士廉府里进发。
主干道上,到处都是被抓去问斩的官员家属,数不清的禁军士兵奔来跑去,不是抓人,就是在前往抓人的路上。
洛阳城所有城门紧闭,禁止任何人出入,所有人都被禁足在家中,但凡是有违反禁令擅自出门者,一律诛杀,根本都不带跟你打招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