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这些野人不可能是原住民,应该是从别的地方迁徙过来的……因为,他们连帐篷都没有,至于身上的皮草,很多还是刚刚从死去的野羊身上剥下来的。
云川觉得没有必要隐藏,一个人数不超过两百人的野人部族,还不值得他躲躲藏藏。
不过,当云川跟夸父的身影出现在这些野人们的视线中的时候,野人们第一时间就收拾细软跑路了。
他们的奔跑速度很快,不论男女老幼,速度都不慢。
云川慢慢地下了山,来到野人的营地里,瞅着燃烧的火堆对睚眦道:“他们会回来的。”
睚眦点点头道:“他们没有带走他们的火。”
火堆边上到处都是被丢弃的羊骨头,云川甚至看到了一个属于人的头骨,这个头骨很新鲜,只是脆弱的面部结构被破坏得很厉害。
上边全部都是石器击打过的痕迹。
云川可以轻易地想象得到,一个野人为了能够吃到颅骨里面肥美的人脑,是如何不辞辛劳地敲开死人面部脆弱的头骨,最后获得一顿美食的。
这样的行为如果发生在大河上游部落,毫无疑问是罪不容诛的,可是,出现在这里,就显得极为正常,就连云川这种自诩高人一等的智慧人,也没有为那个被这群人吃掉的人感到悲伤。
火堆边上散落着一些白色的石头,上面有敲凿的痕迹,这应该是那群人制造工具用的石头。
这些石头非常的漂亮,云川捡起一颗,对着太阳瞅了一眼,整颗石头都被太阳的光晕填满,这该是透光度极好的玉石。
有一个黑乎乎的野人在远处探头探脑地朝这边看,云川让人捡起那些石头,还往快要熄灭的火堆里添加了一些干柴,这才带着人离开了这个小小的部落营地。
云川很担心,因为火熄灭了,继而造成一个野人部落的消亡,尽管在云川看来,这个部落就要消亡了。
在即将离开这里的时候,云川最后一次回首看了一眼那个简陋的部族营地,他看到,跑掉的野人们又回来了,他们手拉着手,围着火堆愉快地跳着舞,应该是在祭祀,也似乎是在庆贺。
天黑之前,云川一行人回到了自己的营地,女咆她们已经挖好了洞穴,检查之后,云川让人调整了一下门的位置,就吩咐他们开始放火烧山洞,他要把里面的潮气驱赶出来。
大火烧了整整一个晚上,有一些山洞坍塌了,还有一些山洞只需要简单地修缮一下还能继续用,更多的山洞则在大火中保存得非常完好,只需要用干枯的扫帚草清扫一下,就是一个很不错的居住地。
晚上的时候云川睡在厚厚的裘皮堆里,搂着野狼一起入睡,天空中的哨子风已经消失了,云川甚至感觉不到有空气在流动,而且,夜间该有的寒气似乎也没有来,出奇得暖和。
第二天,太阳出来的时候灰蒙蒙的,就像裹上了一层纱,远山也是这样,视线所及之处,看不到一只野羊,也看不到一只野狼,就连天上的金雕,兀鹫也不见了踪影。
云川环首四望,看不到那只习惯跟他用视线交流的旱獭,就对睚眦道:“再储备一些柴火,等风起来之后,就马上进洞,我觉得我们这一次来蛮荒草原来得不是好时候。”
夸父四处看看道:“天气很好啊。”
睚眦道:“我觉得很不对劲,这里太安静了。”
云川叹口气对夸父道:“这就是为什么我会把睚眦,赤陵他们放出去,独独不放你出去的原因,让你统领你的部落独自生活,你们活不下去。”
夸父嘿嘿笑道:“我干嘛要出去,巨人族没有一个人愿意离开族长,我虽然不太聪明,可是呢,我又不傻,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带着一大群傻子出去吃土?”
睚眦听夸父这样说,立刻用热切的目光看着云川,看样子,他也不愿意离开云川部去外边吃土。
下午的时候,一阵微风卷起来了一些草茎灰尘上了九重天,云川微微叹息一声,就带着野狼,野牛进了自己的山洞。
终究,还是起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