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来“搭话”的?
又听到秦德威对许瓒说:“最早的时候,吏部地位在阁臣之上,成化、弘治之后,阁臣地位越来越高。
但无论如何,吏部天官仍然是外朝之首,廷议廷推皆由吏部天官来主持!
怎么到了许天官你这一代,连廷议主持都让了出去?什么时候开始,由首辅大学士来主持廷议了?
令尊也是做过吏部尚书的人,想必令尊在任时,肯定不至于这样!”
秦中堂这几句话并不激烈,只是平铺直叙的说着,但却让刚过七十大寿的吏部尚书许瓒的脸色很难看。
吏部从来都是考核别人的,但这几句话,似乎让秦德威把他这个吏部尚书考核为不称职。
众人又开始揣测,秦中堂这意思是不是说,你许天官如果年迈无力,干不了就致仕吧?
官场确实有个惯例,年纪到七十就可以乞骸骨退休了。
吏部后面是户部,秦中堂直接略过了,看来秦中堂不但是按照尊卑次序,而且还是有选择性的,只挑非自己人“搭话”。
户部后面是礼部和兵部,秦中堂没法找礼部尚书和兵部尚书“搭话”,直接对兵部左侍郎樊继祖说:“听说你想当兵部尚书?”
“绝无此意!”樊继祖非常果断的答道。
秦中堂很同情的说:“夏首辅不想让你当尚书,我也不想让你当尚书,你这左侍郎当着还有什么意思?”
然后秦德威丢下樊继祖,对礼部左侍郎费寀说:“听说你想当礼部尚书?”
费寀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灵魂拷问,“一切但凭天意而已!”
秦德威不屑一顾的说:“醒醒吧,你们江西帮都快过气了!就算不过气,内部也已经撕裂了,你拿什么去当礼部尚书?”
夏言和严嵩两人的脸色同时黑了下来,什么叫已经过气?什么叫内部已经撕裂?
更令人内心气愤的是,这些都是大实话。
众人看到这时,唯一的感想就是,秦中堂还是那个秦中堂!出镇一年多归来,战斗力不但没有减弱,而且更臻于化境了。
而且战神归来的秦中堂已经杀疯了,不知道谁才能阻挡秦中堂的势头!
当然费寀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去,对秦德威叱道:“我侄子费懋中乃是你会试房师,你安敢对我无礼!”
雾草!秦中堂久久无语,只能对费寀拱了拱手表示了一下礼数,并轻轻放过了。
朝房里众人终于能松了口气,秦中堂大杀特杀的势头终于被阻止住了。
兵部和礼部后面则是刑部,秦德威看向刑部的大司寇毛伯温,深深的叹了气,“卿本佳人,奈何从贼?”
毛伯温怒道:“我只是想做点实事,本意不愿参与争端!”
秦中堂摇了摇头,答话说:“那你就是有眼疾了!”
如果不是眼瞎,当初怎么会选严嵩?
严嵩的脸色更黑了,明明是秦德威与毛伯温对话,但为什么感觉自己似乎被捅了几刀?
就是还有个工部,直接被秦中堂无视了。
而后秦德威又询问道:“今天聚集在此地,是为了议论什么事情?”
陈春答道:“北虏又开始不安分,酋首俺答向东攻打兀良哈三卫,而三卫则向大明朝廷求援,今次廷议就是商议此事。”
对此秦德威倒是不吃惊,基本上每年到了秋天,就是北虏开始活跃寇掠的时候,年年如此。
前两年秦德威抄了俺答部的老巢,让俺答部伤了一点元气,之后一两年动静都小。
而今年俺答部落大概是有所恢复了,又开始大规模出动了。
这次俺答没有寻求向南突破边墙,而是选择了东征,攻打投靠大明的同族人,也就是俗称的兀良哈三卫。
而兀良哈三卫紧挨着辽东方向,近些年唯一的北方边市就开放给了兀良哈三卫,所以兀良哈三卫的富裕程度是远超其他同族部落。
秦中堂了解当前情况后,便又继续问道:“可曾议论出什么对策?”
陈春很诚实的答道:“刚开始议论,你就进来了。”
秦德威自然而然的掌握了廷议节奏,“据我分析,俺答东征兀良哈三卫,有两个目的!
第一是经济目的,借此掠夺兀良哈三卫,毕竟三卫的富裕众所周知,被俺答这种人盯上实属正常;
第二就是政治目的,去年北虏名义共主小王子的本部也东迁了,俺答东征,同时也是为了威慑已经到了东边的小王子!”
不知道秦德威怎么分析的,反正听完秦中堂的话后,众人皆有豁然开朗的感觉。
秦中堂还是那个秦中堂,很多麻烦或者混沌不清的事情,被秦中堂分析过后,都会变得清晰明了。
接下来,秦中堂就会提出方案,痛快利落的把事情解决了。
思考了一会儿后,秦德威却开口道:“如果没有别的事情,诸君都散了吧!”
有人质疑说:“议论刚开始,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