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一脚将身前的书案踹翻。
身着帝袍,散发着无尽威严的中年人此刻非常愤怒。
“这!就是你们给寡人的答案!”
此地是大奉权利的中心,帝都御书房,更是大奉君王接见近臣之地。
毕竟就算是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可臣子也分远近,有些事情本就不是适合在大殿说明,故此御书房便是君王与近臣们谈话的地点。
大奉国姓为殷,今朝君王名乙,乃是大奉第四任国主,在位二十余年,励精图治,开海运,重文武,志改革,着实一副明君气派。
不过今日殷乙的火气明显有些虚旺。
特别是当目光落到那伏跪不起的二人之后,殷乙就有一种止不住怒火的感觉。
“抬起头来说话!”
“是!”
伏跪二人听到殷乙的话,立即慌不择忙的抬起头,就见其中一人正是终日灰袍的哈佛学院院长,并有帝师之名的王有为。
而另一人,年龄也只比王有为小上几岁,满脸的皱纹与灰白的胡须,虽然身着禁军作训服,但其身上的军衔明显是帝国大将。
“王师,由你说!”
“君上,老臣有罪!”
开口第一句,王有为便将罪责都揽在了自己身上。
“是老臣大意,没想到关兴竟然如此丧心病狂,不仅无视君上,更是勾结魔教孽障进入禁军大营,一切都是老臣的错,老臣万死也难逃其纠!”
那夜禁军大营所发生的一切,自当是分毫不差的传到了殷乙的耳中。
其实对于关兴勾结魔教这个事情,殷乙早就知晓,不过在这个大奉君王看来,关兴只是他麾下一个不听话的臣子罢了,并没当成什么重要的事情。
再加上魔教余孽近来活动频繁,殷乙也就将这个事情交给了王有为,还有禁军统领肖阳督办。
有这两位帝国老臣联合,殷乙认为关兴必定伏诛。
可殷乙怎么也没有料到,最后传到他这里的结果不仅是关兴逃了,禁军大营还损失了上千士卒。
要知道,
自殷乙继位以来,虽边境之地摩擦频繁,但也终归是小问题,哪怕最严重的一次也只是亡不足百而已。
但今日,一个暗中与魔教勾结的禁军教头,竟然对大奉造成了如此严重的损失,殷乙不愤怒就怪了。
咔嚓!
原本正在饮茶缓气的殷乙在听到了王有为这番自我请罪的话语,更是怒不可遏的将手中的茶杯摔个稀碎。
“事到如今你竟然还与寡人说这个?认罪?好好好,那寡人就问问你,该怎么惩罚,才能弥补寡人,弥补大奉,弥补那些枉死的军魂!
足足一千三百七十六人,再加上一百二十三位哈佛学子,竟然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更是被剖腹挖心。
这还是在有准备的情况下,要是没有准备呢?
那魔教的妖人是不是就将寡人的禁军大营给灭了?
不!
他们是不是都能够轻松进入寡人的寝宫,将寡人的心脏也取出来!”
其实自始至终,殷乙的愤怒虽然有一部分来自于禁军大营的损失与关兴的逃脱,但这一部分也只是三成。
至于另外的七成,则是来自于殷乙的不安。
要知道,禁军大营可是拱卫大奉都城的最后一道防线。
可正是这道防线,却是被殷乙当做跳梁小丑的魔教如入无人之境不说,更是屠杀了其中上千士卒。
也正是这一点,让殷乙感受到了强烈的不安。
而王有为二人在听到殷乙的怒叱后,再次将脑袋伏在地上,久久不敢抬起。
“君上!”
与王有为这个只会将罪责揽在自己身上的老家伙不同,禁军统领肖阳显然有他的看法。
“说!”
“启禀君上,末将认为禁军大营一事王院长作为主导者虽然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但罪责却不全在王院长。”
“哦?”
闻听此言,殷乙的双目微眯,冷嘲道:“难不成你接下来要说,你作为禁军大营统领,对此事也负有罪责,要与王师共同接受责罚。”
老套路了!
君威虽无上,但作为君臣相处这么多年,游戏规则早就摸清楚了。
正所谓法不责众,
只要不是犯了谋逆大罪,在众多臣子的劝说下,君王一般都会选择高高抬起,轻轻落下。
不过今日的殷乙明显不打算遵守这个套路,所以在听完肖阳的话后,殷乙便已经表现出一种即将爆发的状态。
就连王有为本人也是一心求死道:“肖统领不必为老夫开拓,一切......”
“不!”
直接打断了王有为的话,肖阳再次道:“君上,末将同样罪责难逃,但末将想要说的却不是这个,而是末将在来的路上仔细思量了一番,觉得这事情有蹊跷!”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