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豆子银稞子,一股脑都翻出来捧到了王熙凤面前,陪笑道:“身上就这么多了,剩下的我明儿再给你送来,这总成了吧?”
连着两句这总成了吧,王熙凤终于不再拉扯,虽仍是阴沉着脸,却示意平儿将那银子全都收了起来。
贾琏见状暗暗松了口气,随即想到这次的损失,又只觉肉疼的紧,忍不住谈问道:“这究竟是哪个多嘴的,在你面前饶舌、上眼药?”
“怎么?”
王熙凤将三角丹凤眼一瞪:“你还想闭塞我的耳目?”
贾琏顿时又怂了,山笑道:“怎么会,我不过是随便问问罢了。”
王熙凤继续瞪着他,一字一句的道:“你千万记得,再一再二没再三!若还有这样的事情,我断不饶你!”
“不敢了、往后万万不敢了!”
贾琏嘴里应着,又腆着脸伸手去搂王熙凤的肩膀,想要来个床头打架床尾和,看看能不能趁机再瞒下些银子。
谁知王熙凤一溜肩膀躲了过去,指着客厅里的软塌道:“你这些日子就在外面睡,不得我的吩咐,那里都不能去!”
说着,板起俏脸带着平儿回了里间。
贾琏脸上的媚笑登时垮了,无声的冲屋里狠啐了一口,气鼓鼓的坐到了榻上,咬牙骂道:“要让我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老子非”
正说着,里间门帘一挑,吓的他急忙挤出笑容起身相迎。
谁知来人却是抱着被子的平儿。
贾琏的笑容登时又垮了,重重坐回软塌,看着平儿上前铺好被褥,正犹豫要不要向她打探打探,忽听里间王熙凤招呼道:“平儿,怎么去这么久?快进来守着我睡,外面脏的很,备不住就有什么花柳病呢!”
这一语双关,登时又把贾琏气成了猪肝色。
目送平儿回到里间后,他狠狠在被褥上捶了一拳,咬牙切齿的发誓道:“总有一天,爷要把醋坛子给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