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元春情知是到了关键时刻,忙摆出一副发愁的模样,叹道:“他虽有些小聪明,却不肯用功苦读父亲生怕她行差蹈错,这才把他交给顺哥儿帮着调理,想着若能学些实业兴邦的手段,多少也能做到经世济民。”
说到这里,她微微摇动一头珠翠,苦恼道:“只是”
“只是怎得?”
“只是他虽喜欢这些,却多半只是兴趣使然,未必能有什么经世济民的心肠念头。”
“哈哈”
隆源帝又是一笑,手上也揽的更紧了些,随即正色道:“我倒觉着他这样就很好,这世上也不是个个都得济世救民,似宝兄弟这般兴之所至别无所求,也未必不是一桩乐事。”
只这一句宝兄弟,就已经是极大的恩荣了!
贾元春心下暗暗欣喜,又想着这事儿多亏了焦顺帮衬,且一大家子人好容易出了这么个出头,往后倒要嘱托国公府里,凡事多听那焦顺的建言才是。
正想到这里,隆源帝也说起了焦顺:“那勤工助学的法子,后面虽还未见如何,但勤工的效果已是确认无疑了,只这两个月里,增产就足有四成上下等那学业有成的做了官吏,成了榜样,说不得还能再增产些!”
“且他又自太祖语录中发掘出了煤油,既促进了两国和谈进程,又能普惠民间百姓,有这两桩破格的功劳在,倒又可以升赏一番了。”
“这”
贾元春闻言不由担心起来:“他本就受各方所忌,且为官不过半年,若再破格升赏提拔,只怕愈发要引得四方非议了。”
“那又如何?我当初安排他在工部,正是要借他力排众议!”隆源帝不以为然:“若能藉此打破积弊,助力于朕完成革新工业之愿,他便是千夫所指身败名裂也值了!”
言谈间,却早忘了什么人才难得,满心都是一将功成万骨枯、成大事者何惜小节。
圣意如此,贾元春却也不好再多说什么,甚至都不敢暗中提醒焦顺不要锋芒太过。
思来想去,也只盼着焦顺能先将宝玉调教出来,然后再落个身败名裂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