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到了近前,焦顺先隐蔽的瞥了司棋一眼,见司棋虽面色古怪神情恍惚,却并没有要示警的意思。
他心下约略放宽了些,这才提着食盒走进了帐篷内。
这帐篷面积颇大,又毕竟是临时制备下的,所以显得颇为空旷简陋,只在正北主位上摆了椅子方几,又在下首放了个绣敦。
主位上坐的自是邢氏,那绣敦上的少女拘谨的低着头,露出满头珠翠却看不清相貌,但料来应该便是贾迎春了。
说起来
焦顺虽然与她传过两次绯闻,却直到如今也没瞧见过这位二姑娘的真容,于是下意识的偷瞄了两眼,可惜实在瞧不真切。
而除了母女二人之外,右侧还侍立着个上了年纪的妇人,焦顺依稀记得这正是司棋的外婆,邢氏的陪嫁心腹王善保家的。
他一面打量着帐篷内的情景,一面将那食盒放在脚下,拱手见礼道:“见过大太太。”
“嗯。”
邢氏微微颔首,倒是一旁的王善保家的,笑着应道:“按说这等事情合该我们下面人跑一趟,但因为太太有些事情想要交代,所以才刻意点了焦大爷的将,还请焦大爷千万不要见怪。”
说着,上前替邢氏施了一礼。
这倒真是开门见山,摆明了是有事找自己。
焦顺忙还礼道:“岂敢,做晚辈的帮着太太跑跑腿儿,原也是应该的事情,哪就说得上见怪了?”
说着,他又试探道:“却不知大太太找我来,究竟是有什么要交代的?”
“这个么”
王善保家的侧头看向邢氏,见她并没有开口的意思,这才继续道:“前后两回闹的府里风言风语,虽说都是些误会,可多少影响了二姑娘的清誉旁人也还罢了,太太这做母亲的却不好冷眼旁观。”
焦顺听到这里,只当邢氏是要责问自己,趁机讨要些好处呢。
谁知王保善家的话锋一转,却道:“思来想去,倒觉着将错就错也未尝不可!”
啊?!
这邢氏竟是要把贾迎春许给自己?!
焦顺万没有想到,被贾母的当面责问之后,邢氏竟还敢主动提起这事儿来!
见焦顺吃惊之余,却没有半点表示,王保善家的又进一步提醒道:“虽则太太有意成全,可终究还是要老爷拍板拿主意,焦大爷若是有心,平日里不妨多孝敬孝敬老爷,届时太太再帮着吹吹风,事情哪还有不成的?”
焦顺听到这里恍然大悟,感情是提前触发了卖女儿的剧情!
原书里,贾赦因欠了孙绍祖五千两银子,就把女儿嫁过去抵了债。
不过眼下这时节,他们夫妻两个应该还不至于穷困到如此地步吧?
因心里头满是狐疑,焦顺自然未能及时给出答复。
邢氏见状便有些不耐起来,她原想着以国公府千金的名头,只消随便露出些意思来,就足够哄的焦顺上钩了,谁成想这姓焦的小子如此沉得住气。
不由拿腔拿调的开口道:“我这女儿最是乖巧不过,日后嫁了人,指定爷们说什么就是什么,断不会闹的家宅不宁错非是稀里糊涂与你扯上了干系,莫说是老爷,连我也未必舍得!”
邢氏作为贾迎春名义上的母亲,话语权自然不是乳母能比的,她这一开口也由不得焦顺不信主要是有卖女儿的印象在,他哪里猜的到邢氏夫妇竟是想空手套白狼。
说实话,若非一直惦记着黛玉宝钗,焦顺只怕已经动心了。
毕竟迎春身段相貌不差,性子又最好拿捏,日后怕不又是一个加强版的邢氏邢氏虽在家中不得看重,但伺候贾赦那可是尽心竭力,绝无半点违逆。
原书中,她甚至还主动帮着贾赦纳妾!
若是自己娶了贾迎春,岂不也能享受
不行!
这邢氏可是害死了原主的帮凶之一,自己怎么能轻易上了她的钩!
焦顺勉力抛开心中旖念,拱手正色道:“不是焦顺不识抬举,实是怕府上”
“你放心!”
邢氏断然道:“有道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我和大老爷愿意,凭谁也坏不了这桩好事!”
“这”
她说的如此直白,若断然拒绝必是要撕破脸才行,这却并非是焦顺的本意。
邢氏见焦顺竟还是满脸纠结犹豫,甚至大有要拒绝的意思,心下不由暗恨这狗奴才不识抬举。
好在自己还留了后手!
这般想着,邢氏就把目光转到了迎春身上。
她年轻时就是靠着国人的容貌身段,才做了贾赦的填房,此后又见惯了贾赦各种荒淫之举,所以心底早认定了英雄难过美人关。
此时见言语不能奏效,自然便起了以色诱人的念头!
尤其见迎春把头埋在胸前,竟是连姿容都不肯露出,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