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第二天还要再监工一日,更要帮着定下施工的章程。
焦顺也就没敢多喝,早早向贾政告罪离席,又将刘长有送出了后门。
期间他没再提那扇骨的事儿,刘长有自也不会主动问起,就这么心照不宣的彼此别过。
就近回到家中,却见堂屋里灯影闪动的,竟是来了客人。
唤玉钏儿过来一问,才知有不少人为了谋个肥缺的,想走来旺夫妇和自己的门路。
这些事情自有父母操心,焦顺也便窝在东厢躲起了清静。
不想刚扒去大衣裳,在里间榻上躺平了,就听说平儿寻了过来。
他忙又胡乱套上了靴子。
正欲迎出去,平儿却早挑帘子走了进来,一身葱绿的夹袄长裙,手里提着个大红的食盒子。
许是路上受了寒气,脸色倒比往日还白皙些,愈发衬的冰肌玉骨杏眼桃腮。
就见她把那大红食盒放在炕桌上,揭了盖子取出两只汤碗来,笑道:“因不知你忙完这一日究竟如何,我晌午干脆让人熬了两副汤剂,一副清火润肺,一副驱寒祛湿里面也没放药材,就是些青菜萝卜老母鸡的,你自个掂量着吃些。”
焦顺忙照她的指点,取了那清火润肺的,一面吹着热气,一面笑道:“姐姐是专程来看我的?”
平儿无奈的叹了口气:“我倒想呢,可哪有这自由身子?实是二奶奶吩咐让给你传话,我便揽了这差事,顺便把这汤送来。”
焦顺忙问:“二奶奶让姐姐传什么话?”
平儿却不答话,反目视一旁的玉钏儿。
玉钏儿见状,立刻笑道:“太太早上还说受了寒气,这驱寒祛湿的不妨给太太端过去,也算大爷孝敬太太了。”
焦顺自是连声应了,催她赶紧送去。
“二奶奶这不是病稍好些了吗?”
等玉钏儿端着汤出去了,平儿这才又道:“让你明儿有什么要用到府里的,也别再惊动珠大奶奶,直接派人寻她说去就是。”
啧
这分明是想借自己的势,寻个由头夺李纨的权啊!
看来自己先前送出的那本语录,倒是白赔了心思。
焦顺心下虽已有了定夺,面上却故意挤出些为难之色,闷声道:“二奶奶夺权便夺权,偏把这得罪人的事儿推给了我。”
“这也是没奈何的事儿。”
平儿劝道:“现今你毕竟还和府里脱不开干系,且再忍一忍,往后若有个外放的机会,天高皇帝远的,自然也就不用再受他们辖制了。”
“唉”
焦顺重重的叹了口气,盯着平儿那赏心悦目的眉眼,正色道:“正经有事指望不上二奶奶,平常偏又颐指气使的,错非是看在姐姐面上,我倒真不想理她了!”
因见他目光热辣辣的,平儿不由想起了前事,一时倒有些慌了,起身啐道:“怪道她说你胆子大,竟是越来越不像样了!”
说着,竟就收拾了食盒要走。
焦顺忙伸手拦下,又从袖筒里摸出那千福百寿的扇骨,双手托送到平儿面前:“好姐姐,我新得了两柄扇子骨,大老爷硬是要拿一千两银子买去,却被我给敷衍过去了,这柄多福多寿的姐姐拿去压箱底,也当是讨个彩头。”
“这如何使得!”
平儿一听这东西如此金贵,当下忙推拒道:“既是好东西,你自己留着或是送人都使得,给了我岂不糟践了好东西?”
焦顺却趁机将她那素白小手捧了,急道:“姐姐说的什么话,给了别人才是糟践了,在我心里也只有姐姐最配它!”
若换在先前,在有前车之鉴的情况之下,平儿怕是一早就挣脱了。
可近来因得知贾琏有了龙阳之好,她倒断了那边儿的念想自来这感情便似天平,这头既轻了那头便沉了。
又因焦顺摆出情深义重的架势,平儿一时竟倒没忍心推开他。
偏焦大爷惯爱得寸进尺!
上回啄了手背,这回见平儿不曾挣扎,竟直勾勾盯住了那樱桃小嘴儿,口中更是胡话连连:“我只恨晚生了几年,否则便倾尽家底,也要把姐姐娶回家,活菩萨似的供着。”
“你、你再胡说!”
平儿小声呵斥着,那声音竟止不住的发颤。
见惯了她平素端庄大气的模样,眼见这小鹿也似的,竟又是别有一番风姿。
焦顺忍不住将脖子往前一探,竟就照准了水润的唇瓣啃了上去!
“你!”
平儿惊呼一声,关键时刻将头一偏,却终究没能完全避开,被他重重啄到了耳垂上。
平儿又羞又恼,忙狠命将他搡开,疾言厉色的呵斥道:“这越发没规矩了!真当我不敢告发你不成?!”
说着,提了食盒欲走。
焦顺却再次拦住了去路,且又将那千福百寿的扇骨奉上,嘴里道:“姐姐只管去告,只是先要收下这扇子骨才成等我被琏二爷害了性命,也好把魂魄附上去,长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