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倒惹的上上下下交口称赞。
连林黛玉听闻这事儿,也向宝玉道:“不想他一个奴才出身的粗汉,竟也知道怜爱花草偏某些人日日倚红偎翠的,反倒想不起这些来。”
不想宝玉听了这话,低下头拿靴子蹭着青石板,却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好啊!”
林黛玉见他这样子,心下虽有些后悔,嘴上却是半点不肯饶人:“先前咱们在一起时,说什么也不见恼,现如今你和别人耍惯了,就听不得我说话了?”
“怎么会!”
宝玉忙解释道:“我只是不喜他这法子罢了若换了我是那后园的花草,几辈子缘法才换来一处长大的情分,若就这么各顾各的分散开,我倒宁愿死在一处才好!”
“呸”
这话实说到了林黛玉心坎上,她红着眼背过身啐道:“平白又冒出这些酸词儿来,若让人听见了,倒又说是我挑唆的!”
“就是妹妹挑的!”
宝玉绕到她跟前,拢了她的手激动道:“妹妹一去大半年,我是心也碎了、魂儿也飞了,每日里行尸走肉一般,说是活着,倒真不如死了痛快!”
黛玉听他这几句肺腑之言,那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
与宝玉四目相对,正要许些盟誓出来。
不曾想外面晴雯风风火火闯进来,连声催促道:“二爷、二爷,你快出去瞧瞧吧,茗烟刚过来传话,说是秦相公不中用了!”
宝玉一听这话,倒正应了方才的形容,是心也碎了、魂儿也飞了,撇下黛玉忙忙的更衣出来,因车架犹未备齐,就又急得满厅乱转。
见这番景象,林黛玉那泪珠更是连了线的往地上摔。
暗想着:说千道万,他心下到底不止我一个。
今日为了秦相公能将我丢下不管,明日再有旁人也不足奇。
一时更觉孤苦无依。
与此同时,梨香院内。
薛宝钗正翻看第三版的员工培训手册,忽听说焦顺做了这惜花护花之举。
便向莺儿道:“先前还担心他是个粗鲁的,误了香菱的终身,如今看来非但才干世上难得,这细心处也正应了那丫头的一片赤诚。”
莺儿听了也替香菱高兴,却忍不住遗憾道:“可惜偏又有个玉钏儿作怪,听说还曾三番五次的打压她呢!也就仗着那焦大爷不糊涂,否则”
说着,忽的想起了什么,瞪大了眼睛脱口道:“姑娘,他虽有些好处,到底这出身有些又怎比得上宝二爷世代簪缨,品貌风流?!”
“浑说什么?!”
薛宝钗把手上的文稿一抛,板着脸道:“这话也是你能说的?若传出去还以为我存了什么心思呢!”
顿了顿,却又似在向莺儿解释的道:“我方才只是想着,倒该劝宝兄弟与他多亲近亲近,日后也好做个臂助。”
莺儿这才放下心来。
说到底,在她看来焦顺虽也有些本事,却又怎及得上宝玉的家世品貌?
两人说笑几句便又各自丢开,一个做绣活儿,一个研读手册,两不干扰。
也不知过去多少时辰,忽听小丫鬟文杏进来禀报,说是宝二爷出去一趟,回来就丢了魂似的,珠大嫂子因怕他出什么事故,故此特地派人请姑娘过去解劝。
宝钗听了这话,急忙撇了焦顺的文稿,引着莺儿匆匆赶至宝玉院中。
却见黛玉并三春早都到了,正围着宝玉莺声燕语的,宝玉却只是木然垂泪。
林黛玉便也捻了帕子暗自垂泪不已。
虽则成效甚微,但一连两日众女却是时时不离宝玉左右,至于什么焦顺、来顺的,何曾再有人记起只言片语?
说白了。
焦顺虽一心惦念着钗黛,但现阶段钗黛两个终究只将他当个外人罢了,所思所念皆在宝玉身上。
但这府上也并不是没人念着焦顺。
打从那日银蝶回去,将旧宅里一场情事掰开了揉碎了,对着尤氏加油添醋的讲了十多遍。
尤氏对焦顺的印象,便从那腌臜扩展到了全身。
每日里魂牵梦萦的,直恨不能扯住那腌臜把柄,将个一身莽劲儿偏又能做绕指柔的汉子,从自己的臆想中拉出来,肆意的快慰快慰才好!
又因听说破土动工的时候,焦顺要做出面个监工,便提前寻到了李纨面前。
嘴里问着可有什么要帮衬的,实则是想打个铺垫,到了正日子也好过来巧遇一番。
李纨哪知道她这些花花肠子?
当下拉着她的手,并肩在榻上坐了,由衷的道:“亏你这时候还能想着我,不瞒你说,我这几日实在顾不顾来,有心请姑娘们帮衬帮衬,偏宝兄弟又发了癔症。”
“这大好的日子,宝兄弟又发什么癔症?”
“你莫非还不知道?蓉哥儿媳妇的兄弟死了,他们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