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镇恶前世虽不能说是个学渣,但也差不了太多。
唐诗宋词虽也背诵过一些,但都是死记硬背,有时候嘴巴记住了,脑子却没记住。有人提了上句,遇到熟练的,他能顺着接了下句,就算是运气好。
你要问作者是谁,不知道。
辛弃疾的大名他自然是知道的,但是你要问辛幼安是谁,稼轩居士又是哪个。
不知道。
跟辛弃疾有什么关系,那自然也是不知道的。
刚才接上朱聪的词句,也算运气,至于想起辛弃疾的名字,除了是因为一个“辛”字,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知道的词人本来就不多。
辛弃疾、李清照、苏东坡,还有谁?
他一时是想不到更多了。
不过在旁人眼里,这就不一样了,朱聪好歹叫做妙手书生,会背诗词算是正常,柯镇恶居然也会背诗,那就出人意料了。
就连刚才拿韩宝驹打趣的朱聪,也是没有想到的。
事实上,在场的八人中有一半人是不知道辛弃疾这个人的。
柯镇恶托前世的福,知道他是个大词人,具体写过哪些词,过往人生如何,就一概不知了。全金发不通诗词,但是他流连市井,算是听过辛弃疾的大名,也知道他的一些传说故事,比如曾经五十骑闯金兵大营,取了叛徒的脑袋悠然离去等等。
冯蘅则是因为读过他写的诗词,因此才有所了解。
朱聪所知最多,对辛弃疾的志向文采也是极为佩服,所以前翻才会差点失陷在府衙里。因为他实在是想不到,辛弃疾居然是绍兴知府。
全金发道:“二哥,你会不会搞错了,辛大人不是早就被贬官了么?怎么做了绍兴知府,我记得他的岳父好像就是姓范,莫非就是那个什么范金刚亲戚。”
冯蘅也是疑惑的问道:“我记得知府姓胡,怎么朱公子却说是辛相公?”
朱聪道:“我听来的消息是,辛大人才刚担任绍兴知府没多久,可能冯姑娘很少出门,才不知道。而范金刚似乎原本就是绍兴城的小混混,本名叫什么我没打听道,后来不知怎么练了一身金刚不坏的武功,才有了范金刚的称号,跟京口的范家关系应该不大。”
冯蘅道:“我读辛相公的词,豪迈大气,应当不会与市井无赖狼狈为奸!”
柯镇恶知道辛弃疾是个词人,但连他写了哪些名句都弄不清楚,对他的为人自然更不了解。他想起前世的经历见识,知道这世界上多的是表里不一的人,比如那个写出“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的那位,所以对于冯蘅的判断不敢苟同。倒是朱聪的分析更合理一些,但出门在外,谨慎些总没坏处,于是道:“不管他为人怎样,咱们行事还是要小心一点,金刚帮的后台不是他还好,如果是他,咱们也要提前做好应对,老二你身上有伤,明天的行动就不要参与了,留在此地,顺带保护冯姑娘,老五你也留下。”
张阿生倒是没什么意见,笑呵呵的答应了一声。
朱聪问道:“你们定了什么计划?”
柯镇恶便道:“他既然开赌场做生意,我们就去照估他的生意,到时候按江湖规矩来,直接将他格杀,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朱聪点头道:“这倒是个办法”,不过又笑道:“金刚帮除了赌场,还有青楼的生意,大哥要不要一并扫了!”
柯镇恶正要骂他口无遮拦,突然耳朵一动,随后取出耳塞,凝神倾听,片刻后他的脸色突然严肃起来,问冯蘅道:“冯姑娘,你们这附近有人家驯养恶犬么?”
冯蘅道:“看家护院的狗周边倒是多的是,不知柯大侠说的是哪一种?”
柯镇恶道:“有没有那种大晚上一大群人带着遛狗的?”
冯蘅看他说的严肃,不由得有些紧张,摇头道:“这边住的以读书人居多,自然不会大晚上的遛狗”
朱聪道:“大哥,你听到什么了?”
柯镇恶道:“来不及解释了,大家赶紧离开,边走边说,对了冯姑娘,这附近有船么?”
冯蘅道:“出门往右大概两百步,有家打鱼的,此时船应该在家门口……”
柯镇恶道:“那好,就去那里。”
一群人出门右转,脚步不停,冯蘅照例由韩小莹背着,待来到冯蘅所说的那户渔家时,众人已经能够看到远处一条火龙正快速朝这边奔来,细看之下,乃是举着火把的士卒。龙头距离他们最近处,已经不足百丈。
若是再晚得片刻,那对人马便能正好将他们堵在冯家老宅了。
只是没等柯镇恶他们庆幸,便发现,此刻的情形并不比被堵在宅子里好多少。
因为那渔家的小船是一条货真价实的小船,连篷子都没有,能坐五六人便已经是极限。江南七怪都是江南水乡的原住民,自然一眼看穿渔船的载重。
柯镇恶道:“老二,你带冯姑娘小莹上船,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