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你去静房休息一下。”
宋引章摇了摇头,蹙眉道:“我想回去。”
“可这宴席刚开始没多久,咱们要提早走了,林三司会不高兴的。”
沈如琢小声和宋引章说了一句,全然不给她拒绝的机会,换来引路的婢女道,“来,送宋娘子去静房小歇一下。”
张好好犹豫要不要起身前去‘照顾’宋引章,突然想起宋引章之前再三强调,不管今晚发生什么事,切不可插手干预。
就在她踌蹴无措的同时,宋引章迷迷糊糊的被婢女搀扶起身,另一个婢女捧着她的琵琶在旁跟着,刚走到回廊,就奔到栏边呕吐。
雷雨交加,宋引章摇摇欲坠地靠在栏杆上,半边身子都被冰冷的雨水浇透。
宋引章全然一副不省人事的模样,瘫软如烂泥一般,任由两个引路的婢女把她架起,被两人扶到一个昏暗的房间,放到床榻上。
其中一个婢女如释重负的呼了口气,揉了揉酸疼的肩膀,问道:“这事儿算成了吗?”
“别急。”另一个人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探身看了眼宋引章,见她双眼紧闭,回头道:“我守在这儿,你赶紧去通知沈郎君。”
“不必了。”
轰~
闪电划过,一个冰冷的女声伴随雷声响起。
宋引章猛然睁眼,坐起身来,抱起玉枕将回头说话的那人砸翻在地。
她的琵琶足有十六斤重,平日看起来娇娇弱弱,但每天抱着,在气力上已然不输寻常男子。
看着闪电的强光从宋引章苍白冷峻的脸上晃过,四周再次陷入昏暗,另一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同伴已经倒地,神色慌乱的尖叫一声,手足无措的向后退去。
狂风暴雨、雷鸣滚滚。
尖叫传不出多远就已淹没在风雨雷电之中。
雨水浇透的裙衫贴在肌肤上,带来冰冷刺骨的寒意。
宋引章没有丝毫犹豫,紧握琵琶朝对方冲去,那名婢女这才回过神来,转身朝门外跑去。
她开门的一瞬间,一道闪电在划破夜空,照亮了布置香艳的昏暗静房,照亮在她身后举起的玉枕倒影,也照亮了汴河两畔被狂风掀翻的草棚屋顶,瓦砾招牌。
正如沈如琢所言,汴京每隔三五年都会迎来几场飓风,可如今年这么大的,却是从未有过。
河畔垂柳倾倒,树干断裂,街道一片狼藉,几乎所有店面无一幸免。
池衙内顶着风雨奔出铺子,只见不远处的汴河河水暴涨,河中各船被狂风吹得七歪八倒,不停互相撞击,系在码头的船更是不断撞击着毛竹搭成的码头。
提前收到周寂提醒,他已然派人巡视过京城渡口,可眼下河水倒灌,淤泥填满渡口的景象还是让人触目惊心。
当然...更让人触目惊心的是马行街上的半遮面。
赵盼儿和孙三娘蹚着雨水一路跋涉,沿途到处都是被狂风刮断的树枝,以及横七竖八倒在街上的小摊摊位。
好不容易赶来马行街,看到的却是茶坊匾额半挂在门楣上,剧烈晃动。
原本清逸雅致的店面已然成为残垣断壁的废墟,屋顶破开大洞,横梁倾倒砸塌后墙,折断的桌椅板凳和茶具瓷器的碎片散落一地。
两人站在门口,看着还在不断从破洞砸落的各种物件,仿佛每一个物件都重重砸在她们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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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伴着滚滚雷声,沈如琢鬼鬼祟祟的走进静房,那张往日里看起来温文尔雅的脸庞在昏暗摇曳的灯火下看起来甚至有些狰狞。
“奇怪,怎么没点催情香?婢女人去哪了?”
沈如琢走到帐前鼻翼抽动,微微皱眉,左右看了眼四周,目光落在了榻上沉沉睡去的宋引章。
“引章?引章?”
沈如琢蹲下身子,轻轻唤着她的名字,确定宋引章毫无反应,嘴角勾起一抹*邪的笑容。
“算了,现在点也不迟。”
沈如琢站起身来,轻车熟路地从柜子里找到一束迷香,走到桌旁准备取下灯笼罩子准备点香,呼啸的风声从耳畔刮过,砰~的一声巨响,后颈像是被重物狠狠砸了一记,猛然歪倒在地。
“引章?你...你不是.....”
沈如琢头脑发懵,强撑着坐起身来,不可置信的看向面前手持玉枕的宋引章。
“我还醒着,你是不是很失望?”
闪电亮起,将宋引章那张雪白的脸照的犹如鬼魅,宋引章朱唇轻启,冷若寒冰道。
沈如琢大感不妙,神色慌乱道:“引章,你听我解释。”
宋引章哪里肯听他解释,摘下披帛,三两下捆住沈如琢的手脚,拾起手帕塞进他的嘴里,步步逼近道:“这么久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