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现在是她急着买店,供求关系决定哪方强势,陶老板久混生意场,一眼瞧出赵盼儿的装腔作势,不耐烦道:“我同意把酒楼拆半卖给你们,就是看中你的爽快,结果给我整出这些波折.....这样吧,这契书要么你现在签,要么就此作废,我另找买家去。”
“哎~别啊,我们没说不签。”孙三娘率先被陶老板拿捏,撇头看了眼赵盼儿。
听到陶老板打算砸了这笔买卖。
赵盼儿勉强维持从容不迫的外相,心神已然有些慌乱,当即道:“我可以签。但头期那六百贯,得明天才能给你。”
再等一日倒也无妨。
陶老板想了想,同意道:“行吧,明日辰时三刻,过时不候!”
赵盼儿轻抚胸口,紧绷了许久的脸上终于露出灿烂的笑容。
正待起身走到桌旁和陶老板签字画押之时,旁边突然传来周寂声音。
“二位稍等一下~”
陶老板眉头微皱,意识到周寂可能瞥见了什么,顿时有些后悔同意他来做公证人了。
赵盼儿心里同样咯噔了一下,转身看到他走来,还以为周寂中途后悔,想要截胡。
“适才陶老板拿契书晃了一下,我无意看到契书上面只写了盼儿姑娘交付定金尾款的期限,却对买卖中断,陶老板退还定金的期限只字未提.....”
周寂好奇道:“难道盼儿姑娘已经融资完成,凑够银钱了吗?”
融资?
什么融资?
盼儿开酒楼的钱,不是找顾千帆要的吗?
孙三娘疑惑的看了眼赵盼儿,赵盼儿赶忙抽走契书,仔细查看,果然漏了买卖取消的相关条款。
不过,这对她来说其实并不在意。
因为她已经打定主意盘下这个门店,根本就不曾考虑过取消买卖,退定金的这种可能。
陶老板故作惊讶的打量另一份契书,忍不住赞叹道:“周老板还真是心思缜密。”
周寂听出陶老板的言不由衷,倒也不甚在意。
若是契书条款对他不利,周寂主动提出,他自然心存感激。
可契书条款对他有利,周寂提醒赵盼儿,他心里自然不爽。
这就是人性。
疏忽毕竟是疏忽,赵盼儿朝周寂递去一个感激的目光,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看向陶老板道:“陶老板,这契书有些纰漏,可否再列一封新的?”
陶老板看得出她们三人是真的想要盘下酒楼,而非故意拿他开涮。
想了想,于是答应下来,当着周寂的面重新列了一封新的契书,定好明日支付定金,以及交易中断退还一半定金的具体期限。
赵盼儿仔细确认新契书上没有什么纰漏,这才放心按下手印,签字画押。
周寂作为公证人,自然也在契书上签了名字。
自此,契书正式签成,赵盼儿和孙三娘她们喜不自禁,就连走出酒楼的脚步都带着几分轻快。
葛招娣神色恍惚的跟在孙三娘身旁,突然想起一事,担心道:“这就签了?可咱们现在手里的钱,不是还差挺多吗?”
赵盼儿却是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信心十足道,“放心,我这就跑一趟皇城司,有千帆在,这点钱,应该没问题的。”
孙三娘迟疑说:“可万一你见不着他....”
赵盼儿却轻笑了一下,坚定地摇头:“不可能。千帆又不是欧阳旭,怎么会对我避而不见呢?”
周寂和陶老板客套几句,婉拒了陶老板的挽留,刚出大门就听到了赵盼儿在给自己立flag...
什么意思?她这是要找顾千帆要钱?
周寂第一时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倘若赵盼儿最开始就不拿‘自立’说事,周寂对她的心理预期倒也没那么高。
可如今回想起来。
自己是不是有些太‘高估’她了?
从钱塘到京城,她还是当初那个赵盼儿,没有一丝丝改变?
“周公子...今天多亏有你,要不然我们也不会发现契书上面的纰漏。”赵盼儿朝周寂盈盈一礼,打断了他的思绪。
“既然来做公证,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周寂恍过神来,随口应了一句,迟疑道:“盼儿姑娘,适才我看契书,望月楼可不便宜,单就定金占了总价五成,并且明日就要支付,你们手头有那么多现钱吗?”
“这就不劳周公子担心了,我们自会想办法的。”
汴河对面就是同福茶楼,赵盼儿扫了眼远处的茶楼,扭曲的自尊心再次作祟,微微仰首,从容不迫道。
“是我多心了。”周寂瞧着赵盼儿虚张声势的表象,笑了笑,示意茶楼相隔不远,邀请三人过去坐坐。
赵盼儿听出周寂只是客套,推说自己还有要事处理,向周寂赔罪告辞。
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