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怎么教训你!”
压下心底的阴戾,沈如琢露出儒雅随和的笑容,迈出几步跟上,试图和宋引章攀谈。
宋引章早就提高了警惕,对沈如琢颇为戒备,能不理会就不理会,言辞带着疏远与敷衍了事。
沈如琢逐渐有些不耐,轻叹一声,佯做深情的看向宋引章道,“引章,我这般对你,你真不知道我的心意吗?”
“有句话,我藏在心里很久了.....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般楚楚可怜,才华横溢的小娘子。你是珍珠玉璧,不该堕于泥淖之中,我知道你一心脱籍,而我沈家三代为官,官场颇有人脉,只要你肯嫁给我,我就能以沈家女眷的名义帮你运作关系,脱离贱籍身份。”
沈如琢说到这里,看见宋引章神色一震,赶忙克制嘴角得逞的笑意,深情款款,目露柔光道:“往后,让我来照顾你,呵护你,好不好?”
不得不说,‘脱籍’这件事的确击中了宋引章的软肋。
张好好曾经的提醒再次从耳畔响起。
宋引章从恍惚中醒来,即便明知沈如琢是在花言巧语的骗她,可心底仅存的一丝侥幸,如同那些收到‘秦始皇、孙三民、常申恺的打钱短信’被骗几十万的冤大头一样,还是忍不住有了一丝的动摇。
沈如琢注意到宋引章眼里闪过的一丝犹豫,自觉猎物已经上套,上前半步道,“更何况,你已是名扬东京的宋娘子了,柯相都夸过你有士大夫风骨,怎能为了几百文茶钱,在茶坊里对着一帮酸腐文人卖唱?
而吾,愿造玉楼,将卿藏之。”
“酸腐文人?”
从沈如琢嘴里听到盼儿姐说过的词,宋引章不禁有些想笑。
刚来京城时,她当上教坊琵琶色的教头,盼儿姐就说她身份不同,贩夫走卒不配听她的琵琶。
如今萧府寿宴扬名,得了柯相称赞‘士人风骨’,沈如琢又说她的琵琶连酸腐文人都不配听了......
倘若下次再得官家题字,是不是连一般的官员都不配听了?
从小在这样的环境长大,宋引章虽然平日经常和周寂司藤小葵待在一起,思想和意识上有了些许转变,但憋满了一肚子的反驳,却又不知如何阐述。
沈如琢微微一笑,胜券在握道:“我知道你脑子有些乱,我可以给你时间慢慢想....都等了你这么久了,不急于一时。”
宋引章从烦杂的思绪抽离出来,正颜道:“多谢沈官人好意,妾身蒲柳之姿怕是配不上沈官人,还请沈官人另寻良配吧。”
“这已经是宋娘子第二次...不,第三次拒绝沈某了,常言再一再二不再三,不过沈某对宋娘子一片痴情,天地可鉴。哪怕再三再四,五次十次,沈某也愿等得。”
为了讨好林三司,沈如琢毫不气馁,先是试图以深情触动宋引章,而后故作潇洒的露出微笑,不再为此纠缠对方,转移话题,缓解气氛道:“对了,我们这是去哪儿啊?这儿好像不是回教坊的路吧?”
宋引章还想加重语气,奈何被沈如琢避重就轻的岔开话题,张了张嘴,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同福茶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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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排完新戏,茶楼下午继续改为评书。
由于茶楼供冰比较充足,再加上周寂稍稍动用一些法术手段,同福茶楼较之其他茶坊酒楼凉快不少,所以从早到晚都有不少客人耐不住家中闷热,前来茶楼纳凉。
斜坐在大堂围栏一角听书,周寂目光扫过门口,看到宋引章在与一位身着便服的年轻官员说话,不由露出好奇之色。
“原来这里就是‘同福茶楼’,时常听闻同僚提起,却是未曾来过,今日得空,正好可以欣赏一下这里的评书,宋娘子既然有事就先去忙,待会儿还能一起回去。”
沈如琢轻摇折扇,死缠烂打,不给宋引章拒绝的机会。
宋引章面露难色,正要想办法支走沈如琢,旁边突然伸来一只手掌揽住了她的肩膀,宋引章猛然一僵,随后放松下来。
夏日布料轻薄,温热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裙衫渗入,近乎肌肤之亲,却又让她不觉反感,甚至有些安心。
一抹羞意从脸颊泛起,轻佻带着几分随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听书品茗自然欢迎,不过引章嘛~就不劳烦沈官人相送了。”
沈如琢挂着的微笑终于消失,目光扫过放在宋引章肩膀上的手掌,以及一脸娇羞,依偎在对方怀里的宋引章,勉强稳定心神道:“宋娘子,这位公子是?”
“在下周寂,见过沈官人了。”周寂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沈官人之名,在下